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邊疆,回去了她需不需要跟隨。
林琴言縮在角落裏,悄悄擦掉手上的濕粉,無所事事的玩禁步,和易徽青離得很遠,顯得馬車真的很寬。
車夫駕車很穩,會覺得顛簸的道路也隻是有一點點起伏,大概是車子本身就減震。
易徽青放下道經,飲茶時才發現林琴言的畏縮,“你坐那麼遠做什麼?”
林琴言回過神,抬眸看他下巴,不敢直視,“殿下看書,妾不敢打擾。”
“不必。”易徽青發現到一個好笑的點,這麼一個膽小脆弱的人,是怎麼會睡大字,一人占雙人床的。
易徽青比林琴言高,坐在那,對林琴言也是一覽無餘,觀察仔細。
發現到了林琴言眼角微紅,她本身就有淚溝,粉紅粉紅的,難受了就會更明顯了,心裏莫名覺得不適。
他不懂林琴言的腦回路,一個大家小姐,相信民間胡扯的傳聞就罷了,被說了還會眼睛通紅。
這樣的人,帶去邊疆,估計已經哭暈在半路了吧。
易徽青原先就不想帶家眷到邊疆,見林琴言是這樣性子,更不想了。
嘴角邊浮現小小的嘲意,當初他是怎麼會多看一眼的?
那明眸皓齒的畫像,是畫師收了好處才能畫成那樣?
皇宮宮門。
馬車停下,翡蘭扶著林琴言下車。
林琴言沒有乖乖等,而是站在車外,易徽青撩開簾子,就見她伸手高抬,似要扶他。
雙臂白皙細膩,十指纖纖玉手似蔥白,冰種和田玉的手鐲與之相配也失神。
“你這是做什麼?不會又是什麼幸福一生吧?”易徽青語氣雖然冷淡,但是還能察覺到他已經有了怒意。
林琴言的手立馬回縮,做錯了模樣,“妾,妾以為殿下要人幫扶。”
易徽青服了,這怕不是個傻的?是林延修換了女兒替嫁嗎?!
“起開。”易徽青語氣依舊冷淡,好像是厭惡又多了一點,他一下就跳下馬車,穩穩在她麵前。
今天因為是進宮,易徽青穿了華服,略微繁重,衣服還熏過香,這般起伏,不知名淡雅的味道就散開了。
林琴言嗅了一下,還挺喜歡的,她還以為易徽青的熏香會帶點攻擊性,沒想到是這樣的溫和,又有這清冷的意味。
林琴言眼神就好像小孩子看大人,但是身上的呆氣還是很重,唯一亮的是眼睛裏的震撼,臉頰兩邊微微泛紅,“殿下……殿下好厲害。”
林琴言輕聲的說,可是常年習武、在戰場做埋伏的武將耳朵裏,還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易徽青的侍衛憋不住嘴角上揚的偷笑,麵部著實扭曲。
這不是平常人都會的嗎,王妃為了討好殿下也太拚了吧,救救我!!!
易徽青:“……”
易徽青輕歎,若她不是李文雲日思夜想的親人,他真想……
易徽青抬步就走。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林琴言嘴角微微上揚,暗自得意。
易徽青走了挺遠,就察覺林琴言還在原地沒有跟上。
“還不走?”
林琴言提裙就追,易徽青步伐很大,林琴言快步才緩緩追上。
禁步自帶鈴鐺,鈴鈴作響,在追到易徽青後頭,才停止,林琴言今天簪了支鳳凰墜珠步搖,到了林琴言停下,也隻是微微搖晃,沒有因為林琴言的快步走而亂了步搖。
易徽青原先沒想回頭,莫名的向後看了一眼,確認以後,在心裏越來越強烈有一個發現。
到晟禧殿的路很遠,易徽青的腳步很大,林琴言腳步很小,跟在後麵快步走。
後麵易徽青察覺到,緩了腳步,他一步林琴言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