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夜鬥察覺她狀態不對,問了一句。

“沒事,因地想起一些不太高興的事和一個討厭的人。”齊木櫻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口吻裏有點火氣,又接著補充,“嗯,也不是那麼討厭算是不太喜歡的人。”

畢竟五條悟教導她四年,還是要尊師重道一點點。

夜鬥不由得稀奇,櫻上輩子是妥妥的大撫和子,與人為善,基本不會生氣,隻有剛開始相識,他是非善惡不分,偷東西拿她殺人,櫻會氣憤。

——最難聽的不過是:夜鬥大人,您這樣濫殺無辜,太不對了,真是令人不喜歡。

怎麼轉世後,脾氣改變這麼多?還是說那個人真的那麼不討喜?居然輕易就撩動櫻的火氣情緒。

“別說這些,夜鬥,你的任務委托是什麼?”

顯然她不想多談,有點扯開話題的意思,夜鬥也沒再追問。

他給委托人打了電話,表情立即轉變成笑嘻嘻的打工人專屬表情,“感謝你的選擇,我就是你省錢又快速,讓你安心的配送神明夜鬥!”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夜鬥朝氣十足,點頭哈腰,說一定保證完成委托。

完全是被社會磨去棱角的模樣,曾經高高在上的神明,如今竟然為生計彎下筆直的腰背

齊木櫻眼眶熱起來,夜鬥關上手機,瞥見她一副仿佛要哭的神情,慌亂不已。

“夜鬥,你跟我一起當咒術師吧,酬勞對半分,或者提一下價,五元真的太少了。”都不夠買個饅頭,哪裏有這麼廉價的勞動力?

夜鬥微怔,後拒絕齊木櫻的提議,他左右比劃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光,咧出單純的笑:“櫻,五元,有緣。”

霓虹語中五元和有緣非常相似,很多神社供奉的神明,他們信徒的香油錢都捐五元,希望自己能和神明結緣,成為神明的有緣之人。

夜鬥和那些被供奉的福神不同,他是人類惡念願望中誕生的禍津神,本就不被人類喜歡歡迎,現代社會越來越和平,需要他的人越少,隨之人類在遺忘他,他漸漸被人類淡忘。

沒人信奉供養的神明,有可能步入死亡,從此消逝於人間。

夜鬥非常怕人類不需要自己,遺忘自己,他迷茫自己存在的意義,內心從始至終一直孤獨,與其說他在做委托,倒不如他在用五元加強自己和人類的聯係,尋找有緣人,找自己存在的意義。

想活著,想被人記住,想轟轟烈烈的活一場,想做一個受萬民敬仰的神明!

思此,齊木櫻懂他,收住差點湧出框的淚,不再提讓他提價格,“夜鬥,那你接的是什麼委托?我來幫你。”

神明正確的決定,不左右神主,跟隨神主,是作為神器的基本要求,也是道標的存在意義。

夜鬥為難地搓手,“櫻大概不能幫不上我,這個委托對你很危險哎。”

齊木櫻不高興,怎麼夜鬥也跟五條悟那貨一樣低看她。

“什麼委托?我特級咒術師哎。”她憤憤不平。

夜鬥:“捉流浪貓。”

齊木櫻:“”謝謝,那還真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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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櫻站在不遠處,看自己傻神明大人和髒兮兮的流浪貓搏鬥,夜鬥知道她貓狗過敏,讓她一個人去玩耍。

她靠在電線杆上,即不能靠近又沒別的事幹,閑的發慌。

此時,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

她掏出手機一看,驚訝地挑起眉。

——齊木前輩,我是伏黑,我有些咒術上的事情想向您當麵請教,請問您最近有時間嗎?

齊木櫻上次加了伏黑惠後,聊的很少,伏黑惠是內斂的性子,隻有偶爾在咒術上有困惑的時候,會來找她,平常都是躺列。

她望望身處的地點,埼玉縣東門部。

——那你現在在哪裏?我現在就在埼玉縣,有空。

那頭回得超級快。

——我在家。

齊木櫻直接敲下「那我來找你」,想了想又擔心伏黑惠那裏有五條悟,問了一句。

——你家沒人吧?

回得很快的伏黑惠,此時卻像失蹤了一樣,三分鍾才回了消息。

——家裏沒人。

怎麼像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打個字還用上了省略號。

齊木櫻吐槽了一下,對著還在拚命捉貓的夜鬥,手作喇叭狀喊道,“夜鬥,我有個學弟有事請教我,我去看一下,待會就回來。”

聞言,夜鬥在一群貓貓中抬頭,圓溜溜的藍眸沒有焦點,紫發間帶著各色的貓毛,頭發被貓咪抓亂,整個人也像隻流浪貓,他懵懂迷茫中,後蹲著乖巧地說好,我等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