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話音剛落,“撲通”一聲,沈銀屏和落霞直接跪在了鄒言麵前。
“鄒大人,我父親是被人冤枉的,您和父親視彼此為知己,如今父親遭逢如此劫難還請鄒大人出手相助。”
沈銀屏淚眼婆娑卻又強忍著眼淚的模樣,瞬間讓鄒言記起了自家遠嫁西北的小女兒,連忙將她扶起來,眼神中充滿慈愛的說道:“傻孩子,我與你父既是知己,又怎麼會不清楚你父親的為人,若有機會也定會在聖上麵前為你父親辯駁一二的,隻是鈺兄之事,聖上大怒,而滿朝皆知我與鈺兄交好,聖上為此已經免了我半個月的朝會,如今的我就是想幫忙也是無能為力了。”
鄒言有心無力,還被聖上免了本個月朝會,沈銀屏的最後希望也破滅了。
一時喃喃自語:“父親遭此大難,為子女未能相處半分方法,我真是不孝至極。”
瞧著沈銀屏憔悴的模樣,鄒言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往日裏見到沈銀屏時,沈銀屏是何等霽月風華的模樣,認定好友家的女兒應該是得知這件事之後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就在心裏謀劃一番之後,言語懇切道:“沈姑娘,你要是真想洗刷鈺兄的冤屈,老夫覺得有一人可行,隻是這人身份尊貴,隻恐輕易請不動。”
通敵賣國之罪,本就是個雷,尋常官員輕易不敢觸碰,放眼整個朝野還有誰敢在聖上麵前說個“不”字的,也就隻有太子殿下——趙行止。
知道太子趙行止是唯一的希望之後,沈銀屏從鄒言處得知太子的長居之所奈皇城外的露苑後,向鄒言道謝完便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沈家,想著要好生謀劃一番該如何行事才能讓位高權重的太子介入到此事中來,好早日還父親一個清白。
馬車在南安街上行走著,車輪發出“塔塔塔”,馬車內的沈銀屏因著一連跑了兩個地方,等下又要去太子趙行止的居所,便閉上了眼睛,正在養精蓄銳。
正當一隻手支撐著頭部的沈銀屏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時,沈銀屏卻因為馬車突然停住的原因,直接向前栽了去,差一點就將頭磕在了車門上。
緊接著待沈銀屏坐穩當後,坐在一旁的落霞立刻打開馬車門詢問駕車的車夫發生了什麼事。
落霞話音剛落,馬車外麵傳來了一聲調笑之際的話語。
“是我工部尚書之子柏敬,還不趕緊讓你們家姑娘下車來。”
父親沈鈺之事還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這下子又碰上了柏家這個無法無天的大公子,這個大公子仗著自己姑母是聖上身邊最受寵愛妃嬪和父親柏倫的權勢,在都城之中盡顯胡作非為四個字,現下這呆霸王讓她給碰上了,可真讓沈銀屏覺得頭疼的厲害。
沈銀屏一雙纖細的手放在車門上,起身,正打算出去。
落霞立刻說道:“姑娘,這個呆霸王本就是心存了齷齪想法,現在侯爺又出了這檔子事,你現在出去就等於羊入虎口,要不還是我出去將這人給打發了。”
沈銀屏無奈的笑了笑,“傻落霞,這柏敬,就是他父親也拿他沒有辦法,你個小丫頭又有什麼辦法能治住他,還是我下去吧,也好早點脫身。”
說完,沈銀屏就利落的打開了車門,下馬車,站穩,麵帶笑意的對著柏敬說道:“原來是柏大公子,是銀屏失禮數了,現下銀屏還有急事須得趕至家中,就不陪柏大公子說笑了。”
沈銀屏轉身就要上馬車,但柏敬可是肖想沈銀屏已久的,以前隻是礙於沈家權勢正盛,無法下手,現在沈家早已不是以前的沈家,西寧侯府沈鈺也不再是聖上的肱股之臣,又怎會在此時放掉沈銀屏這隻落難的小白兔。
“什麼急事,不就是你父親沈鈺的事嗎,你這一天到處求人,想來是一無所獲,若是我的父親聯合幕僚在聖上麵前為西寧侯說幾句話,這事該是有轉機的。”
柏敬說後麵一句話的時候,還刻意看了眼不予和她做過多糾纏的沈銀屏,卻瞧見沈銀屏在聽到父親之事時,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救父出旋渦確實要緊,沈銀屏卻沒有因為救父之事昏了頭。
且不說柏敬說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就說柏敬的父親柏倫和父親沈鈺在朝堂上向來麵和心不和,就知道把柏敬不可能輕易出手幫助父親的。
清楚了這些,沈銀屏挺住的腳步,又朝著馬車走了去。
柏敬見西寧侯沈鈺一事都沒能讓沈銀屏放下高傲,又想到了往日裏沈銀屏對他的愛答不理,一股抑製不住的憤怒油然而生。
使得柏敬直接讓身邊的府衛攔住了沈銀屏的去路,沈銀屏身後的落霞和駕車的車夫見情形不對,想上前幫忙也同樣被柏敬的府衛壓製的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