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芍藥秀眉止不住擰起,倒不是被曆呈貢唬住了,而是認為曆呈貢、曆信、曆如禮和曆家旭四個人對待女人的態度都是不屑而輕視的,如果他們口中的曆家晴真的一直與他們生活在一處,是青梅竹馬,估計在幾人手中也討不了好。

四角木桌對麵,薑阿傻臉色沉了下來,他可不是好脾氣的人,直接一把揪起曆信衣襟,將他半身都壓在木桌台上,拳頭攥的咯吱響,警告他道,“你敢對我女人出言不遜,我敢把你人頭都打掉,你信不信?”

我女人……

這已經是他今夜第二次以她男人的身份自居了……

被他堂而皇之的說出這種極具占有欲的話,明明是你爹,怎麼他說出來的話那麼不尊敬她呢?薑芍藥含羞的搓了搓臉,然後起身拉架,把薑阿傻塞回交椅上按穩了。

然後再度向曆信確認道,“曆家晴是以何種方式自盡?自盡後可是由你們親自處理她的屍體,並且裝棺下葬?”

會對婦孺使用武力的男人往往最怕遇到比他更厲害的男人,曆信被薑阿傻威脅過後,人安分不少,不敢再對薑芍藥惡語相向,隻得耐著性子回答她,“曆家晴的屍體是由我們處理的,隻是當時我們手裏沒有錢買棺材,所以隻是卷了草席匆匆下葬。”

薑芍藥眼神暗了暗,她不相信世上有鬼神,既然曆家晴已經死了,那製造預告殺人案的凶手就不是她。

同時她還注意到,曆信稱曆家旭為曆團長,稱曆如禮為如禮,但是他稱曆家晴卻是直呼其名,如果他當真與曆家晴感情好,不應當如此才是。

偏偏曆信眼神裏充滿篤定,顯然是認定曆家晴就是凶手。

當真是怪事。

曆信看了眼薑阿傻,同他商量道,“我已經回答了你們好幾個問題了,也該換你告訴我幫凶是誰了吧?”

薑阿傻起身靠向曆信,曆信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動手打人,身體瑟縮的往後躲了躲,被薑阿傻一手按住肩膀,一手輕搭在曆信的臉頰處,微微使力迫地曆信仰頭看他,“別緊張,我不會當著芍藥的麵打你,最多是背著她偷偷教訓你一頓。”

“我再向你確認兩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即可。”

曆信被他氣勢壓製地幾乎說不出口,訕訕地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你和其他三個被凶手選中角色的演繹者,有沒有做對不起曆家晴的事情?”

“沒有……”

薑阿傻指腹下傳來曆信急促的脈搏跳動,已經可以確定他撒謊了。

“第二個問題。曆家晴真的死了嗎?”

“真的……”

薑阿傻盯著曆信眼瞳看了一會兒,確定了他在第二個問題上沒有撒謊後,坐回方才那把交椅上,屈指饒有意味地敲了敲桌麵。

死人顯然不可能是凶手,隻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怕鬼敲門。

過去種種,薑阿傻無從悉知,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這場預告殺人背後真正的主謀才行,幫凶顯然不止一個。

曆信答完後,抿了抿嘴,見薑阿傻不說話,深吸了幾口氣,才壯著膽子問他,“喂,我可是已經回答完你所有問題了,你應該告訴我幫凶是誰了吧?”

薑阿傻如他所願,“我說你這腦子未免太蠢笨,也就隻能在皮影戲團裏養老了。幫凶是曆家旭,他在過道上慫恿曆呈貢跳海時,你就該反應過來,他想殺你們三個人滅口了。你去赴約是送死,曆家旭去赴約是執行薑子牙身為審判者的任務。他為了讓自己活下來,已經放棄你們了。如何,你還要去赴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