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份上,在場所有的人都明白過來,冷厲南真是過來給剛才那個女孩兒,也就是雲念離“報仇”的冷厲南。
張家這次恐怕不死也要脫成皮了。
這所謂的商業大會,能參加的,都代表著在京城商界有一席之地,能進入商會,就像是給企業蓋了個戳一樣,告訴別人這個企業可以放心合作。
張家是做毛絨玩具起家的,正好趕上出口貿易特別好的幾年,所以迅速就發展了起來。
這幾年出口生意越發難做,他家的生意也很是勉強,但是因為有之前的業務撐著,所以比一般的企業也算是好點。
但是如果這次被從商會除名,那張家以後的路可就更不好走了。
李會長知道冷厲南是什麼意思,雖然私心也覺得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冷厲南這麼做,對張家未免太狠了點。
但是他比誰知道知道明哲保身的意思,所以隻是笑了幾聲,說道:“冷總說得很對,就算冷總不說,我這次也準備裁掉一些會員的。畢竟時代在變換,有些企業,確實可以退出曆史舞台了。”
冷厲南看著李會長,沒再說話。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點話隻需要點到即止。
在雲淡風輕地決定了一個企業的生死的過程中,冷厲南沒有半分猶豫。
其實這倒也不完全是因為雲念離。
像張家這種企業,原本就已經在走下坡路,再加上有張建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決策層,就算他不動他,他自己本身就會一步步走向滅亡。
他出手,隻不過是加速這種滅亡而已。
而張建在聽了全部的對話之後,隻覺得仿佛是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傻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今天自己會闖下這麼大的禍事。
他隻覺得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然後就慢慢跌坐在了地上。
但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敢去扶他。
厲南的餘光掃過癱坐在地上的張建,然後麵無表情地飲下手中最後一口酒,淡然地對李會長說道:“李會長慢用,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他本來就對此類聚會沒有半分興趣,如果不是蕭澈一開始提議,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雲念離竟然會在這個聚會上受到傷害。
冷厲南一邊往會場外麵走去,一邊皺著眉頭想起了雲念離。
他跟她鬥智鬥勇鬥了一年多,再了解不過她難受的樣子。
隻是不知道,她的那份難過,究竟是因為自己丟人,還是因為聽到了評價顧成川的那些話。
想起顧成川,冷厲南的腳步頓了一下。
剛才他重新回到會場的時候,其實是掃視了一眼全場的,並沒有發現顧成川的身影。
看來是回去了吧。
冷厲南不再去想,徑直來到了房間。
他走的時候帶走了房卡,所以現在也無需雲念離過來開門,直接刷卡走了進去。
他雖然知道雲念離在自己走後去洗澡了,但是沒有想到自己回來的這麼巧。
雲念離剛剛從浴室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泡過熱水之後的潮紅,而裸露在浴袍之外的皮膚,在頭頂的水晶燈下,越發顯得夫若凝脂。
冷厲南有點出神。
雲念離卻是嚇了一大跳。
她沒想到冷厲南還會去而複返,幸好她出來的時候裹上了一條浴袍。
“你,你怎麼回來了?”雲念離驚嚇之下,緊緊地抓住了胸前的衣服,然後一臉警惕地看著冷厲南。
冷厲南莫名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所以他微微將領帶扯了扯,然後鬆開了襯衫的兩顆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