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被逼著跪在地上,按在她脖子上的手不斷地施力。
“快說啊!”周圍哄鬧的聲音在不斷的響起,不斷有人在起哄。
“對,對不起。”季盛攥緊雙拳,雙臂緊緊的繃在身體兩側,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你說什麼,大點聲!”按著季盛的脖子的手用力地按了幾下她的脖子。
“對不起!”季盛低著頭大吼一聲。
周圍起哄的人群哄得大笑了起來。
一個男人將自己的嘴唇貼在季盛的耳邊,邊吹氣邊輕柔地說:“你不是很有骨氣嗎,小姐,怎麼就莫名道歉了呢?”
季盛想要閃躲,卻被男人製住脖子,動彈不得。
男人說話的時候,不斷有氣息吹進她的耳朵裏,讓她癢癢的。
這群變態。
季盛心理已經咒罵了他們千萬遍,但是身體卻還是跪在地上,一副卑微的樣子。
“你做錯了什麼,說說?”男人輕聲詢問,那姿態仿佛在和愛的人耳鬢廝磨。
言罷,男人鬆開了自己的手,他拍了拍季盛的頭,仿佛在拍一隻小狗的腦袋。
季盛就知道,這群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她低著頭大聲說:“對不起,我不該打人,是我不對。”
“知道不對,不如跳個脫衣舞補償哥們幾個一下?”站在男人身側的丁知衡冷言冷語。
他的話讓季盛愣了一下。
她抬起頭想瞪一眼丁知衡,卻不小心撞進一個深邃的眼神中。
那是一雙眼睛很漂亮的桃花眼,深邃如寒潭,卻沒有一絲感情。
季盛看見一個長相妖嬈的男人。
妖嬈,這個詞本不應該形容一個男人。
但是,看見這個男人後,季盛的腦袋裏隻剩下這個詞。
男人偏長的頭發被紮成一個小小的丸子頭。
有幾縷碎發落在臉邊。
這個不男不女的妖人!
季盛想到剛剛他故作曖昧的貼著自己的耳朵說的話,心裏隻剩下這個想法。
“跳一個,跳一個!”一邊的眾人又開始起哄。
季盛看到眼前的妖人也是一副看戲的樣子,他隨手拿起桌上的香煙,微微斂眉,點上煙。
縷縷香煙的煙霧飄蕩在空氣中。
水蓮趕緊端起酒杯,姿態嫵媚地走向季盛眼前的妖人。
“顧大少,何必和這種小人物置氣呢,她隻是個倒酒的,您要是看不慣,讓她滾蛋就是。”
水蓮說著一邊看似無意的拂過顧忻格的胸前,勾引意味十足。
顧忻格的視線自然的從季盛身上轉移到水蓮身上,他認識自己眼前這個女人,是會所最近的紅牌,叫水蓮。
他隨手接過水蓮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看著水蓮說:“她不願意跳,要不然你替她跳?”
水蓮愣一愣,然後笑著說:“水蓮隻想跳給您一個人看。”
說著她有些羞澀的低下頭趴進顧忻格的懷裏。
顧忻格見到水蓮的模樣,冷冷的哼了一聲。
他毫不憐惜地一把推開水蓮,夾著煙轉頭看向一邊看戲的丁知衡。
“丁,你說,要怎麼處置這個女人。”
丁知衡堅持要季盛跳脫衣舞。
季盛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
她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屈辱。
季盛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從小學開始,就是孩子王般的存在。
小時候誰敢欺負她季盛罩的人,季盛一定會把他揍到哭爹喊娘。
上了中學後,季盛便很少參與男孩子們的群毆,但是季家的叛逆小丫頭季盛的名氣,在巷子裏也是響當當的。
但是此刻,她卻被逼著跪在包廂裏,一遍遍給一群花花公子道歉。
道歉的原因很簡單,原本作為服務生的季盛隻要把酒和水果送到包廂之後,便可以在門外候著。
但是誰知道丁知衡不知道抽什麼風,趁著季盛進來送酒的功夫,拉著季盛一個勁兒讓她陪酒。
眼看著丁知衡的手從季盛的腰上一路向上快要摸到胸上的時候,忍無可忍的季盛反手抽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這一巴掌打出了是非。
原本哄鬧的包廂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隻剩下惱怒的丁知衡的咆哮聲。
季盛昂著頭,冷冷的看著不知在吼些什麼的丁知衡。
一個小姐慌張的跑出包廂,沒一會兒,媽媽桑秦姐推門進來。
水蓮趁亂急忙走到季盛身邊,低聲對她說:“這都是些你惹不起的人,快跪下道歉。”
季盛冷冷的看了一眼水蓮,“憑什麼,給這群垃圾道歉?”
季盛的話進一步惹惱了丁知衡,他飛起一腳想踹季盛,被季盛險險躲過。
秦姐見狀,走上前二話不說,“啪啪”兩巴掌甩在季盛臉上,然後大吼著讓季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