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苦惱的錢樂樂眸光一亮,望向一直站在一邊的裴三郎。她清了清嗓子,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向他那邊移了過去,扯著他的手臂,對風斂軒說到,“墨禦,我跟你說,我真的不能喜歡你。他他是我鄉下的表哥,我們倆人是青梅竹馬,很小就訂立了婚約。我這次要回去,就是要和他成親了。”
“嗯?”
“嗯?”
有句俗語叫紅顏禍水,就因為這句話,注定了裴三郎和風斂軒,或者是說和風斂軒兄弟倆一輩子的恩怨。多年後,當在場的三個人回憶起這件事情時,風斂軒苦澀一笑,知道自己上了當。而裴三郎剩下更多的是對這份情的惋惜了,至於錢樂樂嘛,這就是佛曰不可說啦。
當然這也是後話啦。因為這句話,場上三人的局麵正如戲台裏演的那樣糾纏了。
風斂軒白衣不染纖塵,眯著眼,清亮的目光不悅的掃了掃錢樂樂放在裴三郎手臂上的那隻手,喑啞著嗓子說到,“沒關係的,你可以和他取消婚約的。”
在他一個皇帝眼裏,完全不把錢樂樂說的這當做一回事。訂婚神馬的,都是浮雲啦筏。
“呃”這下子到是錢樂樂有些懵,她本來指望抬出未婚夫這條,墨禦就會對她死心,然後他就可以離開了。可是,現在看看這墨禦還不是一般的執拗啊。
裴三郎銳利的眼光在倆人身上流過,他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旁一臉鬱悶的錢樂樂,再看看對麵一臉真誠的風斂軒,他眼眸一緊,主動的把錢樂樂往自己懷裏一扯,放軟音量,明知故問。“他是誰?”
錢樂樂被他這一拉,頭便直接往他的胸膛上撞去。她這還沒反應過來,裴三郎居然又用那種惡心死人不償命的口吻來和她說話。
“他是我朋友。”錢樂樂低聲說了一句,便低頭,躲過風斂軒那望過來的炙熱眼神。其實嘛,她說這話時,心裏多少有些忿恨的。
她和墨禦之間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這中間的罪魁禍首,那肯定是——風南洛那醋壇子了。
墨禦和風南洛倆人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而她又是風南洛那醋壇子的王妃嗦。
如果到時候,她的身份被戳穿了,那對於風南洛來說,就是橫刀奪愛,和戴綠帽子這倆條罪了,到時他一個手勢下來,她的脖子恐怕就直接飛走了。
不過,也因為風斂軒的這件事情,讓她心裏突然醒悟過來。
她現在最最重要和急迫的事情,根本不是賺錢了,而是拿到休書。要不然她這一輩子,都會隱隱的受到風南洛那醋壇子的影響。
不過,如果她能趁著那休書之際,向風南洛那醋壇子要點贍養費和精神損失費,那她就發了。不管怎麼說,她好歹頭上還掛著王妃的稱號,憑什麼沐婉詞在王府裏吃香喝辣的,她就得在這屋棚下生活。這待遇未免差太多了。
所以,她拿點贍養費什麼的,都是小意思啦。
哇哢哢,她越想越興奮,精神什麼都轉移到怎麼從風南洛手裏拿到休書時再狠狠的敲詐他一筆錢。但是場中的局麵,並沒有因為她思緒的轉移而有所緩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