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點錢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麼。”風斂軒淡淡一笑。這個時候,他心裏突然間想起自己弟弟風南洛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凡是能用錢打發掉的女人,都不算什麼女人。”
他抿抿唇,細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或許這句話用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很合適,可是用在他身上,那就是他到現在連錢樂樂這樣簡單的女人,都沒有辦法打動她的心,更不用說那些比她複雜幾倍的女人了。
本著她一直信奉的一句格言,如果有人用鈔票扔你,跪下來,一張張拾起,不要緊,與你溫飽有關的時候,一點點自尊不算什麼。她臉上掛著笑,手不由自由的伸了過去,低著頭,接過那張五千兩的銀票,看了一眼,便嘿嘿奸笑了倆下,把銀票揣入自己的懷中。
“墨禦,既然我們都結拜成兄妹了,要不這次我坐莊,請你去酒樓吃一頓。”人家都把五千兩銀票退回來了,她要是不放點血出來,還真有些說不過去,反正都要吃飯的,這次她就大方一點,請他咯。
風斂軒淡淡的一笑,斂去眼中的複雜情愫。
錢樂樂手一勾,扶著風斂軒的胳膊,倆人倒是有說有笑的在前麵走著,卻似乎忘記了後麵的某人。
裴三郎看著走在前麵的那一對“偽兄妹”倆旁若無人的樣子,他心裏鬱悶的要抓狂。難道他的存在感真的那麼弱嘛,為毛他們都這樣忽略他啊。
錢樂樂在前麵走了一小段路程,突然頓住腳步,像是想起什麼,回過頭來,“裴三郎,你怎麼還站著,再不走我們可不等你了?”
“唉。”裴三郎應了一句,銳利的目光放軟了幾分下來,邁腳跟在他們身後。
傍晚,送走了風斂軒,錢樂樂把裴三郎隨意的安排了一下,便一頭鑽進自己的屋子去了。
因為安排給裴三郎的那間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而且錢樂樂也不是那種沒事就拿著掃帚清理房間的人。所以當裴三郎站在房門口時,看到自己以後要住的房間後,嘴角明顯的一抽。
他是個愛幹淨的人,放下包袱後,他便到井邊提了一大桶水,撩起袍袖,一個人清理房間來了。他這個人雖然漂泊慣了,但是他骨子裏極其討厭這樣漫無目的的漂泊。所以無論他走到哪裏,他都是想要把那個地方當做自己的家來看待。
好不容易的把房間清理好了,他站在門口,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心裏湧起一種滿足感,這一回,他要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回去過那種“以色侍人”的生活。
他的行禮不多,隻有一個小包袱,而且攤開包袱一看,裏麵裝的又都是文房四寶之類的。簡單的把這些東西安放好了,他一抬頭,居然不小心的瞥到了屋頂上破了個小洞。月光透過那小洞,射了進來。
這讓心裏誓把這裏當做自己家的裴三郎很不淡定起來了,他找了一把梯子,又在院子裏拿了些稻草,爬上屋頂準備去補那個洞。
這院子已經很破舊了,四麵的牆用的是黃泥和稻草做的泥磚,屋頂上的茅草已經發灰發白,顯然是經過很多年的風吹雨打了。
裴三郎正埋頭將舊損的茅草換掉,這時候,屋簷下“飄”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