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太白、腰太細、肩膀太單薄”老板毫不留情的指出了他一係列的缺點,並抬腳準備離開筏。
“老板,可是我真的能幹活!”裴三郎強調的說到,“我以前做過很多活,飯館小二,成衣鋪打雜的、樂坊笛師”要不是因為他現在手頭太緊,家裏還有一位等他養,他大可以找那些月結薪水的事情幹,不用在這米櫃老板前這麼賣力。
“不行,不行!”米櫃老板伸手把他支開,不管他以前做過再多的事情,現在他這個老板就是看不慣像裴三郎這樣的小白臉,尤其是他家裏還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他拒接給這種小白臉工作的機會。
裴三郎從米櫃那裏被趕出來後,便一個人在大街上開始漫無目的的徘徊起來了。路過一家包子鋪,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麵的錢隻夠買倆個包子的嗦。
他是今天很早就跑出來的,他要找份薪水日結的事情來做,要不然他們倆個人估計要餓死在那茅草屋裏。雖然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他以前經常過,可是現在不同。
他還有一個人要帶,他實在是不想讓一個女子跟著他過這種吃不飽飯,睡不好覺的日子。
仰頭望了下陰沉的天空,又眷念的瞥了眼剛出籠熱氣騰騰的包子,
他撰了撰口袋裏的錢,最後還是抬腳往包子鋪前走去。
“老板,給我來倆個包子。”他說著話,有些發顫的把手中留有他餘溫的錢遞了過去。
“好嘞!”
留有質感的幾文錢換成了懷中倆個熱氣騰騰的包子,裴三郎低垂著眼睛,往回走。
天上的雪花,不知道何時開始零星的飄落,潔白無瑕的雪花,飄蕩在茫茫的大地上,似是要覆蓋大地一卻的肮髒。街道邊不少飯鋪酒館也開張起來,街上的過往的行人匆匆的往回走。
裴三郎輕皺了下眉頭,加快了腳步。他的前麵就是京城最熱鬧繁忙的煙花地帶,京城最好的青樓酒館都在這條街上。
對於這種地方,裴三郎心裏是相當排斥的。從小他就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目睹太多的事情後,他骨子卻非常討厭這裏的汙穢肮髒。
加緊了腳步,就在他快要走出街道時,一個中年男子拉著一個相對年輕些的小夥子快步的從他身邊跑過。
“慕雲樓真的肯花那麼多錢,請樂師?”年輕的那小夥子慌張的問到。
“這還有假,紅榜都貼出來了,還能騙人嘛?”另外一人回答道。
裴三郎的腳步微微頓了下來,他撩袍,回轉過身子來,望著那倆人離去的背影,明銳的眼睛半眯,縮在袍袖中的手中微微動了一下。
他蹙眉沉思了下,最後還是跟在那倆人的身後,到了慕雲樓的大門口。
大門前已經圍了好多人,裴三郎上前幾步,勉強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道,湊了過去。大門上麵果真貼著一張紅榜,榜上寫的大意是,慕雲樓的花魁水幽寒要找一個樂師,教她彈琴。應征成功者則包吃包住,每月還有十兩的現銀。
裴三郎怔著眼看著那張紅榜,心裏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跟著人群踏進了慕雲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