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他們仨也沒趕上沈風彥,等回了他們落腳的小樓,天邊已經出現了晨光。
三人擠在沈風彥的門口,用眼神互相推脫著開門的重任。
焦灼片刻後,謝長安受不了,率先敲響了門。
沒等多久,門就開了,裏麵站著完好無損的沈風彥,被朦朧的晨光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看到門口的三個人,他顯然有一瞬地驚訝:“有事?”
“你昨晚去哪了?”
謝長安直白的問話讓另外二人嚇了一跳,萬一麵前的沈風彥和妙妙一樣,他們這麼問豈不是很危險?
沈風彥覺得他們很奇怪,疑惑地答:“我在睡覺,哪也沒去。”
三雙眼睛目睹的事不可能是幻覺,謝長安沉默了片刻,突然靠近沈風彥,在沈風彥的身上嗅了會兒,果然聞到那股特殊的香味。
“你……”
“你做什麼?”在謝長安剛發出一聲聲母的音時,沈風彥慌張地退開,對謝長安的靠近非常的不滿。
謝長安張口要解釋,手臂突然被唐折抓住,下一秒嘴巴也被唐折捂住,一邊聽唐折跟沈風彥解釋,一邊被連拖帶拽地帶走。
唐折:“他腦袋燒壞了,你別介意!”
三人回了謝長安的房間,來了一場頭腦風暴。
“他的回答跟妙妙一模一樣!”樂樂害怕地看了看其他兩人,“他會不會也……”
後者沒一個回答她的問題的。
謝長安羅列了一下,現有的信息,多出來的未知地下室、它們口中的衣裳、特別的香味、還有那個歌謠……
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唐折想的就很簡單:“先不管他是什麼。至少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方向。地上我們都翻遍了,離開的方法一定藏在地下!”
樂樂咬了咬唇,表情糾結:“可那個樓梯什麼時候會出現,會有人……東西阻礙我們嗎?”
她話中意有所指,其他人也都明白她說的是誰。
很快到了早飯點,三人一起到了用餐的房子,這次沒看到老頭,隻有沈風彥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安靜地吃著飯。
一旁通往走廊的門緊閉,謝長安瞥了一眼後,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麵前的早飯依舊是不知名動物的內髒,還沒有多餘的饃饃。
謝長安沒動筷子,而是問道:“怎麼沒看到老頭?”
此時另外兩個傻子才發現不對,連忙應和起來。
沈風彥邊吃邊說:“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他。”
不僅老頭,直到他們吃完,另外三個人都沒有出現。
感覺到不對勁的謝長安立刻往另外三人住的房子跑去,身後跟著唐折幾人。
和當初的妙妙一樣,鍋蓋男和齊肩短發女一起消失了。
眾人趕緊出去找。
介於這兩天發生的事,他們不敢分頭去找,隻能一起行動,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沈風彥。
他們搜尋了許久,最終在極其靠近邊緣的地帶找到了鍋蓋男和齊肩短發女的屍體。
確切的說是兩具屍骨,表麵的血肉像是被絞肉機絞過一般,血肉模糊,連容貌都很難分辨。之所以確認是他們,完全是因為殘留的衣物碎片確實是他們的。
他們頭朝著身後的沙城,腳向著外麵的沙漠,地上灑滿了細碎的血肉,把這一角染的血紅,仿若人間煉獄。
顯然他們是昨晚到現在這個時間段死的,空氣裏隻有血腥味,但還是比上次的刺激太多了,幾人回神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找個角落吐一番先。
謝長安吐著吐著,發現沈風彥僅僅隻是退後幾步,隨後麵無表情地朝他看了過來。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明明身處炎熱沙漠的謝長安卻有一種墜入冰窖的感覺。
他撇開視線,緩和了許久還是不太舒服,對於他們這些生活在安穩社會裏的人來說,如此血腥的場麵,可能從出生到壽終正寢都不會遇到。
謝長安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唐折居然最先緩過來。
但顯然場麵過於血腥,唐折即便緩過來也還是蹙著眉,“太殘忍了!”
距離屍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沾了血的布包,唐折想走過去看看。
“你不害怕了?”和之前那個死活不肯和他們一起檢查腐屍的唐折比,眼前這個有點不太對勁。
“我那不是害怕,是太臭了。”說著仿佛回憶起了那股腐臭味,唐折幹嘔了一下。
布包被唐折踢開,裏麵放了數個饃饃,染上了滲透進來的血漬,還有三四個裝了液體的瓶子。
唐折愣了下:“他們,想走……”
這一句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從到了這裏開始,就隻想著在沙城裏找線索回家,卻從沒想過走出沙城看一看。
這也不怪謝長安沒往那方麵想,他一醒來就被唐折灌輸了他們是穿越的理念,根本不會覺得走出沙漠能回家。
他們都把回家的希望寄托在玄學上,沒人……至少之前沒人想過物理回家。
謝長安看向一望無際的沙漠,遠方的地平線起伏,沒有指南針,沒有代步工具,想要靠雙腿走出沙漠,簡直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