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鈺包紮到一半,動作一頓,忽然警惕地看向麵前。
而後小聲說道:“這次出宮帶的暗衛不多,如果還是醉香樓的,就說明沈玄墨哪怕被困在王府裏,還是能調動這麼大批的人……那這些刺客的數目可能不小。”
他話音剛落,身後幾聲破空聲憑空響起。
沈司盞暗罵了一聲,“看來是朝中人做的,很可能是六年前一切悲劇的主謀。”
就是這個人利用了沈玄墨出賣沈家,現在當街遇到刺殺,很容易想到他。
沈司盞冷笑了一聲:“他對刺殺陛下為何這般有執念?”
說著,沈司盞一腳踢飛地上的石子,正好砸中路邊閑置的一輛馬車。
“上車,阿鈺!”
言鈺聽話地跑上了車,沈司盞駕車離開,轉眼來到了城郊。
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言鈺探出一個小腦袋,問道:“司盞,為什麼不回宮?”
沈司盞輕咳了一聲,無奈道:“沿途有人攔截,先在這裏躲一躲吧。”
他們來到的是京城中的一片不算繁華之地,也就是城中西市,與東市相對,這裏臨近城牆,在偌大的京城裏也算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這是……哪裏?”
言鈺從小長在皇宮裏,從來沒見過京城還有這種不發達的地方。
沈司盞歎了一口氣,“因為京城中達官顯貴很多,這些人又有一身的貴族病,不願意和老百姓離得太近,所以達官顯貴們全都住在東市,一擲千金好不繁華……而尋常百姓便被趕到了西市。”
言鈺觀他神情有意,張了張口,還是問了出來:“你……你這麼了解這裏,剛回京的時候不會……”
“對,剛回京準備起兵的時候,在這裏住過些時日。”沈司盞毫不避諱地帶著言鈺進去。
兩人穿的不算顯貴,都是深居簡出的便服,在這裏並不紮眼。
沈司盞冷漠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黑衣人,冷笑道:“在天子腳下搞這麼大的陣仗刺殺君主,這些人的膽子還真是肥。”
言鈺有些惆悵:“你膽子也很肥,連逼宮都幹了。”
“這能一樣嗎?”沈司盞非常不服,“此次背後主使的人,連你想吃宮外的桂花糕都能想到,可見和陛下非常熟悉。而且此人行事詭異,防著是一方麵,引蛇出洞又是一方麵。”
言鈺和他混了這麼久,當然知道沈司盞的七竅玲瓏心。
像沈司盞這可以洞察人心的人,在剛剛的情況裏,衝破重重刺客阻礙回到宮裏並不難。
如今權衡之下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分明就是想引出幕後主使。
言鈺對他有信心,也就不太擔心處境了,左右逛了一圈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豈料一聲躁動響起!
沈司盞連忙拉著言鈺,隨便躲進了一家店鋪裏。
“跟的好緊,此人和陛下、和我都太過熟悉了,不然根本想不到這裏。”
這句話是耳語,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但是等到兩人轉身的時候,看了一眼身處的地方,傻了。
這是個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