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麵相覷，不敢再提潑水事件，而是變著花樣的誇獎，逗得羊壁直樂。
在推杯換盞間，酒桌上暈乎了一大片，羊壁臉上堆起的肥肉擠出褶子，手機鈴聲不停響動，他惱怒著鈴聲叨擾他的暢意，一看電話號碼，立刻接起電話，那頭是他讓手下盯緊換季添衣的人。
羊壁的酒還沒醒，懶懶地問：“換季添衣倒閉了？你給我打這麼多電話？”
那頭慌慌張張地彙報情況：“不是，換季添衣新上了一批預售，產品有一百件！”
“買！”
那人慌亂地問：“老板，真的嗎？這一百件衣服可都是預售，每件都買一百套，就算是刷差評也需要等發貨。”
羊壁被桌上紅白混合的酒喝得衝昏了頭腦，一拍板就開始罵：“買！問那麼多幹嘛！搞垮競爭對手這點金錢都不願意花！你是做大事的人嗎？”
那人被罵得一愣，想要再次確認，就被羊壁掛斷了電話。
酒桌之上，兩人又阿諛奉承地誇讚羊壁指導有方，做事豪氣，有領導公司的大將風範。
羊壁喝得高興，又猛了幾口酒，他醉得離譜，更色性大發，對著酒桌上的女郎笑得很是淫|蕩，上下其手。
吳丹的膽子小，她來酒局的時候，也是聽從老板的話亦步亦趨，沒想到到了酒局就被安排在這位大人物邊上，看著老板諂媚討好的模樣，她也不敢多說話，頭埋得越來越低，就連身子都不敢亂動彈了。
她敢怒不敢言，猛地站起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憋紅了臉，隻說出一句：“我先去下洗手間。”
——
而這家酒樓臨近的一間包廂，同樣燈火灼灼，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品，無人食用，助理小慧操作著電腦：“他們已經下單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嗎？”
“等一下。”紀敏敏指尖落在百葉窗上撥動，尖銳的視線看向對麵的包廂，“剛剛包廂裏是不是還進去一個女生？”
小慧勸說：“敏敏姐，這個時候收網是最好的時間，不要猶豫了。”
紀敏敏去談判的時候，她也有跟去，羊壁在幹淨整潔的寫字樓中，對紀敏敏說過多難聽的話，她都知道。
她也知道獨自一個女生出現在這種場合，不免會使得羊壁起色心，紀敏敏動容了，女生偏向不明確。
偏偏是在要收網的時候動容，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一旦紀敏敏對女生伸出援手，女生偏向羊壁一夥，不僅容易暴露，還會讓所有的辛苦付之一炬。
紀敏敏堅定地問：“我隻問你，是不是有個女生進去。”
小慧遲疑後，回答：“是。”
“但是，敏敏姐，如果她是羊壁的心腹呢？這個時候暴露，無疑是讓羊壁更加警惕，他一旦築起防禦的高牆，我們再想從他手中奪回來就難了。”
紀敏敏眼眸一沉，酒店那扇門就打開了，女生埋著頭出門了。
紀敏敏起身說道：“開始下一步。”
說罷，她就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吳丹進空蕩蕩的洗手間，她看著水龍頭的水流淌失神了好一會，她歎氣甩著手中的水漬，一抬眼，明晃晃的衛生間中，多了一個人影站在她邊上，她被嚇了一跳。
紀敏敏雙手抱胸，懶懶地靠在隔板上，兩人在鏡麵中對視。
紀敏敏見她被嚇到，以為她認出來自己，但看見她眼眶泛紅，眼中蓄滿淚水，心中動容，遞上紙巾：“垃圾是用來扔的，強迫自己和垃圾共處，隻會讓你自我懷疑。”
她又拿出一張紙巾，靠在牆上，在紙巾上寫了一串號碼遞上去：“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