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小狸貓一躍而下,“噠噠噠”跑到薑彥慶身邊。
好歹是隻貓啊,怎麼還有腳步聲……
昏迷的唐汝言卻對這放肆張狂的小聲音很敏感。她沒有醒過來,卻清楚地聽到了,長睫毛輕輕顫抖著。
小狸貓跑到薑彥慶身邊就開始幹活,它小屁股朝薑彥慶撅著,然後小貓爪一下一下刨著地麵,似乎在埋什麼東西。它努力埋著,還很嫌棄地“喵”個不停。
韋舒望見了,微微笑起來,他又看著懷裏的唐汝言,手指點了她的俏鼻,“不愧是你養出來的,調皮。”
這清冽的聲音從他淡粉色的唇瓣中出來,仿佛珠玉落地,有層層蕩開的寵溺。韋舒望麵頰的線條棱角分明卻有一種自內而外的融潤光澤,他深邃的眼眸溢出清甜的柔情,一張臉,更生動完美了。
“刷刷刷……”
小狸貓還在賣力埋著它不喜歡的薑彥慶。韋舒望收斂心神,也收回獨屬於懷中少女的柔情,冷冷地開口:“你說你真心愛慕我家丫頭?”
“是。弟子隻心悅小師妹一人,今生非她不娶!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薑彥慶看出韋舒望與唐汝言的容貌竟有三分相似,難道會是什麼親人嗎?他模樣更恭敬了。
“你心悅她?會照顧好她?”韋舒望眼眸半眯,他瞥了一眼沉默的胡靈君,臉上沒有過多表情:“胡副閣主,你就教出這麼個徒兒?”
薑彥慶聞言,心跳突突突地加速,目光也轉向他家師父。
然而胡靈君還是無言,不接話。她腦子裏滿是剛才韋舒望看唐汝言那寵到心尖尖裏的眼神,胡靈君平靜的臉下,嫉妒得發狂。
“你是真心,那便是你師父無用了。”韋舒望的聲音有種刺骨的寒涼,聽得薑彥慶腦袋發懵,心跳聲無限放大加速,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小小迷毒都解不了,你如何能照顧好她?既然你一身修為無用,廢了也罷。垂光閣,不留廢人。”
韋舒望心念一動,一枚月白色的玉玨從薑彥慶腰間飛出。就在薑彥慶的眼前,這枚象征著垂光閣門人身份的子弟玨,碎成齏粉,玉粉穿過他想要阻撈的手,飄飄灑灑,逝入風中。
韋舒望勾手將小狸貓招回。就在小貓離開的刹那,薑彥慶體內如沸海澆灌,靈氣暴湧而出。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從他每一個毛孔蒸騰逸散,積年的修行,潰毀隻在轉瞬之間。
白霧升騰,霧中的薑彥慶早就痛得失去知覺,平靜領受著他的命運,連一聲慘叫都沒有。
巧言令色,妄圖欺瞞哄騙,他的下場該當如此。
若是真心愛護,必然會解她煩擾,以誠相待。
韋舒望回溯這兩天的事,他清楚地看到這孩子明明有機會救她,卻選擇視而不見,讓她受辱難堪,甚至還要趁她昏迷了強娶回去。
居然有人對他的姑娘動這種心思,韋舒望怎麼可能輕饒?!
泄湧的靈氣終於喚回了胡靈君的心智,她猛然清醒,才發現到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胡靈君一把抓住韋舒望的手臂,慌不擇言:“慶兒隻是看中那丫頭,他親自上門求娶,並沒有委屈她啊。”
“是麼?”
韋舒望冷眼盯著那隻手,胡靈君訕訕地鬆開,囁嚅道:“確實罪不至此啊……”
“你既然知道他罪不至此,也該明白他是代何人受過。”韋舒望的眼神逐漸犀利,能瞞過他的事,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