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君被韋舒望盯得汗毛倒豎,瑟縮地退開半步。她化作成王府的鄒神醫謀劃了這些事,被發現了嗎?
她不敢再辯解,轉而委委屈屈地哭了出來:“姐夫!姐夫求你放過慶兒吧,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樣,他隻是一時糊塗。姐夫你忘了嗎?姐姐讓你好生照顧我,我隻求你放過慶兒這一次,我保證,保證他一定不會再犯!姐夫!”
白發的大長老看著薑彥慶那邊漸漸停止彌散的靈氣,默默在心中歎氣。
果然又是這一招,隻要一聲“姐夫”,什麼都行,怎麼都行。
玄天鏡就是這麼被要走的吧。
原以為那丫頭是他心中最緊要的,卻還有個妻子嗎?
韋舒望看著哭哭啼啼的胡靈君,默然閉上了眼。他承諾了會照顧她,卻不知事情何時起了變化。他低頭凝視懷中的少女,陷入沉思。
或許現在這樣,是錯的。該放她出去了,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
“你善後。”韋舒望吩咐了大長老,正欲離開,又補了一句:“唐始彰,送去神賞宗。”
“神賞宗?”
大長老吃了一驚,這位大佬是氣糊塗了嗎?她大著膽子追問:“您答應過唐振烈……”
然而韋舒望根本不想聽她說話,兩人一貓,消失無蹤。
好嘛……善後……
大長老也不管胡靈君,忙活去了。以那位大佬的心思,這事還得好生解決才行。
垂光閣,舟浮院。
唐汝言躺在她的小床上,小狸貓蜷在枕邊,耳朵隨著少女的呼吸聲,不時聳動。她服下的毒自然是解了,可韋舒望握著她的手不想放開,也不願她現在醒來。
天知曉有多少個夜晚,他都這樣守在她床邊,靜靜地陪伴她。
從藏書樓裏將她抱回來的,也從來都是他。他無處不在,卻從不露麵。
他想留在她身邊,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同她相見。他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想見自己。
於是他沒有把貓送回來,扣下它,像留下她的一部分,把所有的思念寵愛都放在它身上。否則每個月離開的三天,他如何熬得下去?
“嗯……”
唐汝言意識漸漸恢複,她嗅到空氣裏熟悉的味道,察覺到手被什麼人握著。
韋舒望心裏一慌就想躲,但手卻被唐汝言下意識抓緊。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氣息和溫度都是她感受過無數次的,終於捉住他了嗎?
她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裏是一個束發的男子,頭上一支月牙簪散發著柔光。然而等唐汝言看清楚坐在眼前的人,又不禁皺起了眉。
大長老?不會吧?!
應該是個男人才對啊?白發和黑發很容易分辨啊!
大長老臉色不太好,她很不自然地鬆開了唐汝言的手,內心瘋狂吐槽。
這都多少回了?!一被抓住就招她回來頂替!她也很忙的好嗎?!
她消除了眾人的記憶,剛從皇宮出來,正忙著讓唐始彰寫信。既要懲戒,又不能給小丫頭留下陰影,很費心力的好嗎?!
而且她憑空就在唐始彰眼前消失了,好在那小子已經知道了一些事,否則不會被嚇傻嗎?
嚇傻了就又是她的錯了!
好難!!
“大長老。”唐汝言正要坐起身,又被按倒。
“病剛好全,你躺著吧。”大長老無奈照顧小孩子。
唐汝言瞧著大長老神情不悅,還是硬著頭皮問道:“是……大長老帶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