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擺擺手,“不是我出嫁,是老小出嫁。”

“哦。”她應了一聲,又掃了一遍屋子,沒把“就算是老小成親這房子弄成這樣也說不過去啊”說出來。

當然,她那小眉頭一皺,小臉一垮,誰都能猜出來她想什麼,小村姑手指絞著衣服,生怕他們要走一樣,趕緊抱著褚初翠的胳膊說道:“娘、娘子的眼睛好漂亮。這位……這位郎君也生的好看,我從未見過像你們這麼好看的人。”

褚初翠聽慣了誇獎,自戀慣了,自己沒覺得什麼,但一想到陸隱玨路上跟她說的,義正嚴詞地擺手:“誇我可以,不許誇我們陸郎君。”

陸隱玨斜睨了她一眼。

褚初翠不為所以地指著他,衝小村姑說:“你看,生氣了吧?”

“對不起,我不會再說了。”小村姑連忙道歉,“今晚就住在這裏吧?我們村有習俗,今晚可以討個好彩頭。”

褚初翠聳聳肩:“我反正懶得走了,你放心,我們住的話錢不會少你們的。”

“錢不是問題,別看我們這人不富裕,但素來熱情好客!”褚初翠先聽到一聲如同炸雷一般的嗓子,眨眼間,兩大盤少油多蔥的蛋炒飯就端到了略微傾斜的木桌上。

“二位可以嚐嚐我的手藝,我們村都誇我做飯好吃!”婦人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又拿出一碗炒飯給了小藏。

這並不符合她的口味。

陸隱玨:“別吃。”

“啊,一看你們就是城裏來的貴人,瞧不上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東西。不過郎君好歹嚐嚐,說不定符你胃口呢?”婦人搓了搓手,開始打情感牌。

陸隱玨冷笑,“你放在裏麵的藥都可以讓一頭豬睡上三天三夜了。”

“噗——什嘛?!”已經下肚半碗的小藏暈過去了。

褚初翠檢查了一下小藏,確保還活著的情況下,拔出了她的煙雨劍。

她的煙雨劍並不像其他人的劍那樣擁有固定形態,而是如煙似雨,可是由她所想,變出不同的劍刃。

比如現在,就是一把匕首。

她一刀刺進桌子上,瞪著他們,頗有土匪風範:“想打劫你們還嫩了點!”

看到兩個細皮嫩肉的年輕人是不好惹的,娘們頓時嚇破了膽,跪在地上。

“我們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也有苦衷,求二位放過我們娘倆吧!現在就隻剩我們娘倆相依為命了!”

陸隱玨的模樣陰沉沉的,“你剛不是說你還有個親人?”

小村姑磕著頭:“是……但是老小今晚就要成親了!以後就隻剩我和娘了!”

“今晚成親?你們這習俗怎麼這麼標新立異,要晚上成親?還搞的這麼陰森……”綠衣少女歪著腦袋,恍然大悟,“哦,你們是要把親人嫁給妖怪吧!”

這村裏的人應該都是被那路妖怪禍害了,這樣她一路的詭異感也解釋的清了!

有些妖怪就愛搞這出,褚初翠經常從大師兄的八卦嘴裏聽到,十個中有八個妖怪愛搞這種子虛烏有的婚禮,天天結婚跟有癮一樣。

這是什麼?這是機會啊!

古往今來,多少個男男女女因為替嫁之事升華感情,她也來!

被褚初翠一語道破的娘倆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敢再說話。

“你們怎麼不早說。”褚初翠舒了一口氣,將煙雨劍重新收回鞘中,“我們是修士,這種吃人還要大搞特搞的怪物讓我們來擺平就行。”

“真、真的嗎?”跪在地上的娘倆聲音顫抖,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又到了褚初翠吹噓自己的時候,她四指並攏,大拇指指著自己,“我騙你們幹什麼,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大名鼎鼎的流霄派第十八代親傳弟子褚初翠!”

“這位,”褚初翠神氣十足地指著陸隱玨,“你們叫他陸小郎君就行!”

“娘子不怪罪我們?就算我們剛剛那般對待你們?!”

褚初翠:“當然不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流霄派一貫的風格!計劃我已經想好了——代替你家那位上妖怪的花轎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讓蘊相仙君刮目相看,關係更上一層樓。

順便也可以跟新來的弟子吹牛咱也是殺過□□妖怪的人了。

很好,兩全其美。

小村姑又磕了三個響頭,“遇到您這樣的女郎是我們一輩子修來的福氣,您不僅不計前嫌,還幫我我們鏟除那個無頭鬼,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我願意下半輩子追隨您,給您當牛做馬!”

居然還是那個拿到幻靈鏡的無頭鬼,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她已經想好了自己在流霄宗曆史上留下的燦爛一筆怎麼寫了,“哈哈,快起來吧,多的就不用了,快把喜服拿來,準備換衣服了哈。”

她話還沒說完,一下子又衝進來一個抱著喜服的年輕男人,二話不說滑跪在地上衝陸隱玨磕了一連串響頭。

“陸小郎君,喜服在這。”

咦,男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