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充斥著方才激情過後的濃重氣味,墨兆錫仍然用眼裏的灼光燃燒她,低聲沉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後別在我家裏了。”甘擎磨磨蹭蹭對上他的雙眼,刻意跳過剛才那個尷尬的有關“介入生活”的話題,說,“我在這兒住了好幾年,大半夜的,你從我家裏走出去被鄰居看見,算怎麼回事?”
“這樣啊。”他毫無壓力地開懷笑,打挺起來,一轉身,再次用堅實的胸腹覆上她的柔軟,“那我大半夜不出去就是了,做到明天早上,我保證沒人發現我離開……。”
喘息和呻吟在靜謐的夜裏重重疊疊,那神秘得甘擎曾不屑一碰的欲望,此時正如一張無形的手,抓住她的心,迫使她沉淪再沉淪。
墨兆錫這個騙子!甘擎一早扶著快折斷的腰從臥室裏出來,看見他正在吃著她的美容蘋果,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津津有味地看體育新聞,真想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捅他一刀。
“你不是說你一早上就走嗎,怎麼還賴在這兒?!”
墨兆錫咽下蘋果,臉上看不出一點悔意,還振振有詞:“我醒的有點晚,8點半,外麵正是一天裏最熱鬧的時候,所以我決定——先不走了!陪你吃早飯!”
甘擎無語,氣憤地噎口口水,向廁所的方向走,墨兆錫隨後跟上去,邊走邊說:“……你肯定餓了吧,我按你冰箱上貼的菜譜做了一鍋玉米粥——等等!”
甘擎正想冷哼,就他那廚藝,她有必要為她的菜譜默哀三分鍾,然而,甘擎被他吼得停下腳步,狐疑皺眉回頭,發現墨兆錫的神情不對,順著他的視線向下看,一片血漬闖入眼簾。
“不會是……。”
撕裂了??甘擎似乎能聽見墨兆錫心裏的OS。
甘擎拎起他還在向她褲腰探的脖子:“大姨媽,你沒聽說過?”
墨兆錫懵懂搖頭。
“每個月來一次,為期一周,在此期間,各種套套必須休假,等大姨媽走,你才能再拜訪,懂了嗎?”怪不得她昨天情緒那麼暴躁,原來事出有因。
墨兆錫應該是明白了,露出一抹詭譎的笑,隔著薄薄的布料快速摸一把她的下麵:“嗯,不錯,來的挺是時候,下周她走,正好我和你會和。我算的對不對?”
甘擎此時除了把衛生間的門狠狠關上,覺得其他反應都對他太仁慈了!
她怎麼忘記了,他倆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波段,溝通起來那是相當的吃力。
差點被門板打到鼻子的墨兆錫揉著鼻翼,心裏真正的OS是這樣的:月經期間的女人果然不好惹……
墨兆錫到底還是混到半夜才走,甘擎在家當了一天老佛爺,指示他幹這幹那,還不許有怨言。
中午,楊頌英終於給她回了電話,語氣還是一律的僵硬,像在交代公事,等甘擎說她正好來月經,楊頌英也像宣讀審判結果一樣,一條條告訴她不要這樣,不要那樣,甘擎越聽越煩悶,母女的對話第N次不歡而散。
三餐全是墨兆錫照食譜做的,難以下咽到極點。
最後,甘擎把那句“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又送給了墨兆錫。
甘信說甘擎是女強人,隻有一半說對了,在下屬麵前,她當然是能幹又風光的上司,在合作商麵前,她隻是外表比“六.合.彩”養眼很多的花瓶,而事實上,她也認為自己是靠運氣和“六.合.彩”的特別關照和提攜才走上今天的位置,並不是何仲酸了吧唧說的什麼“大展拳腳”,中秋節回來以後第一個例會上,甘擎坐在離老總挺遠的位置,一邊遠遠揣測他的表情,一邊分析她這次升職的可能性。
今天早上還有下屬過來跟她咬耳朵恭喜她,甘擎心知自己能力不夠,希望不大,但總這麼被寄予厚望,好像潛移默化地就給了她一種錯覺。
甘擎沒想到“六.合.彩”這麼快就離開公司,她還想在他走之前在部裏張羅一次送別宴,即使不搞多大排場請多少人,至少她還是要表示一下,可是,“六.合.彩”就這麼低調地跳槽了。
前麵,有同事在做有關中秋節的活動總結,甘擎心不在焉聽,到了最後環節,主持會議的老總秘書笑靨如花,姿態優雅地把會議室裏的玻璃門輕輕拉開。
甘擎正在以喝茶水來緩解是否會升職帶來的忐忑,她還以為是老總夫人來視察,略一抬頭,餘光瞥見那進來的人,差點沒把茶水噴出悉數送給對麵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