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兆錫今晚的住處自然被安排到甘信家,雖然他原本可以去住酒店,但……近水樓台先得月,一向禽獸的他,如果不好好珍惜這次機會,恐怕以後要懊惱悔恨都來不及,而且他好像也沒有理由推辭甘有誌夫妻的好意。
墨兆錫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剛才在車裏不但調戲沒成功,反而被甘擎以牙還牙狠狠回撞了一下,他真納悶:她的額頭裏頭是不是鑲金剛鑽兒了?
甘信不情願地收拾完房間,墨兆錫也正好找來,自己地盤被霸占,他很鬱結,也嚴重懷疑為什麼大夥兒眼中的“泡妞高手、情場浪子”這會兒怎麼就突然死纏爛打上甘擎了?!
“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差不多適可而止得了啊,家長也見了,我爸也挺稀罕你,你還不快見好就收,也不怕我姐反感你靠近得太快,她那個人……。”
墨兆錫似乎聽出些端倪,抱著胸探頭問:“她怎麼了?反正到現在她還沒有拒絕我!”
甘信把拆下來的床單和枕套放進衛生間的洗衣筐裏,n多年沒人住過的客房被他簡單打掃了一遍,還算能住人。
甘信一副看透“千帆過盡”的姿態,好心提醒他:“你以為這些年真沒人追過我姐?當然不可能,從小到大,我姐在學校裏都是又漂亮學習又好的學生,狂蜂浪蝶更少不了,但最後,能堅持下來的……。”甘信看墨兆錫的眼神那叫一個好奇,故意掉他胃口,半響才說,“哈,一個都沒有!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墨兆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他們的第一次,他記得相當清楚,甘擎似乎連接吻都那樣生澀……不行,不能想了,危險係數太高,他真怕自己一會兒就欲.火焚身地跑去她家找她……
“她連拉個小手的那種曖昧對象也沒有?”
甘信撐出一個假笑,搖頭,一轉念,看看自己的手:“拉個小手?和我,算不算?”
墨兆錫毫不留情照甘信屁股踹他一腳。“你還要不要臉?”
甘信向前曲著腰,靈活一躲,還是中招了,屁股死疼死疼,剛想罵娘,想起個事兒。
“但是,最近有一個……。”
墨兆錫正打開一瓶甘信房裏的運動飲料喝,一聽,差點把嘴裏的東西都噴出來:“咳咳咳,是誰?”
不會是想說何仲吧,雖然,他心裏有八成肯定是他自己。
“可能是何仲……。”甘信獨自苦思冥想,“也可能不是……嗨,不管是誰,就是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別說我不夠朋友啊,墨兆錫,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遍了,要是你以後再在我姐那裏撞得頭破血流,可別怪兄弟我沒給你友情提示。”
墨兆錫大方拍拍甘信的肩:“成,我被千刀萬剮都不關你的事,但你也要把你的資訊第一時間告訴我……今天你表現的就不錯!”
“滾!”甘信把剛才那一腳奉還,“連他媽朋友都利用!”
墨兆錫理直氣壯地反駁:“沒聽說過?朋友就是來利用的……。”
甘擎睡的並不好,許久沒回老家,連自己睡了十幾二十年的床都有點認生了,她抱著被子從仰躺的位置側過身,項鏈搭落到肩頭,硌得她疼了一下,傍晚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墨兆錫在雷雨交加之中燦爛奪目而孩子氣的笑容,雨傘項鏈,被大雨淋漓後的曠野川原,嬌冶似火的夕陽,壯麗驚豔的彩虹……夢一般浪漫多姿的畫麵……
即使經曆過絕望和悲傷,還是會不自覺地把心朝向了有美好和希望的事物,這是人求生的本能嗎?
甘擎的手捏了捏雨傘吊墜,內心仍然有矛盾,墨兆錫,你給我的許諾和祝福到底有幾分真實?幾分敷衍?
又向自己保證,甘擎,無論他給你的東西有多誘人、多令你心動,你隻可以暫且收下一點點,千萬不要貪心這個人給你更多,沒有過高的期望,失望也會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