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擎坐在墨兆錫懷中,掰開一瓣金燦燦的蘆柑喂進他的嘴裏,挑挑眉毛,唇邊帶笑。
墨兆錫眼中有波光,凝視她,並沒有給電話那頭的薛婷答複,嚼完酸酸甜甜的蘆柑之後順便吮了口甘擎帶著果汁的手指,她嗔著打他。“老實點!”
樓下的薛婷靜靜聽著,胸腔顫抖,心理仿佛有股火在燃燒,她咬緊唇低頭想要掛斷電話,卻發現墨兆錫竟先一步收線。
墨兆錫張大嘴,口水都快流出來似的:“繼續啊,我還要。”
甘擎壓著嘴角,使壞地把剩下的一坨蘆柑全塞進他嘴裏:“討厭,骨折了不起啊,讓你總找借口欺負我!”
墨兆錫被嗆到了,一邊咳嗽,一邊起身把闖了禍反而溜之大吉的女人抓回來。
兩人繞著沙發你追我趕,甘擎知道自己跑不過他,就悶著腦袋朝一個方向使勁,墨兆錫瞧了瞧自己的小手指,張開手臂,嘴角抿出道賊兮兮的笑,停下腳步,一轉身,還以為墨兆錫在身後追的甘擎迎麵正撞進他的懷裏。
“往哪兒逃,怎麼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甘小擎!”墨兆錫用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甘擎揮舞小拳頭亂砸,掙紮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滿頭大汗,喘息中也回抱住墨兆錫,貪戀著他那麼炙熱的心跳與濃烈的感情。
逃不出他的掌心,甘擎覺得他的掌心溫柔安穩,如果……沒有橫亙在她心瓣之間的那堵透明卻堅硬的城牆,她想,她願意永遠被他攥在手裏,再不離開。
兩人複又疊坐進沙發,甘擎一直不露聲色地保持唇上的弧度,偏頭枕他的肩膀,一下一下摸著他胸前的襯衫:“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在家看看電影上會兒網,一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墨兆錫閉眼,親她一口,悄聲說:“我承諾過了,今天要在家陪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句俗語你知道的吧。”
甘擎扭過臉,嗬嗬嘲笑他:“我可不覺得你是君子。”
他把她下巴掰回來:“那我是什麼?”
“流氓唄。”
“噝——”墨兆錫倒吸氣,撫上她綿軟的胸,力度適中地揉捏著,輕重緩急,把握剛好,一臉欠揍的無辜,“甘小擎啊甘小擎,是你故意逼著我耍流氓的,別怨我……。”
甘擎哼聲躲,然後柔柔看著他,拉下他的手,認真說:“人家都到門口了,你不下去有點不太通情理。”
墨兆錫捧起她的臉,眯眼看她笑,探究的神色:“剛才一點醋都沒吃……怪啊,一點都不像你了……我的大醋壇子跑哪裏去了,嗯?還醋壇子還給我……。”
墨兆錫用左手搔她的癢,頭湊過來大狗似的在她身上聞來聞去。
“哈哈,別碰那兒,癢啊……。”甘擎大笑推開他,撅著嘴供認不諱:“我是喜歡吃醋,不過我也分事情的輕重緩急再吃吧。當然還要看對象是誰。”
墨兆錫嬉皮笑臉的樣子很快被他收回,定著眼神,看她:“甘擎,你的信任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他突然有點口笨舌拙,索性說,“我愛你啊,我會用我的後半輩子全心全意隻愛你。”
“我也愛你。”甘擎輕聲喟歎,笑容甜甜地倚進他的懷抱之中,和他十指相扣,不,確切點說,不算那隻受傷的小拇指,是“九指相扣”。
除去上班的工作日,甘擎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宅女,而墨兆錫則是個常年待在戶外的熱血壯年,兩人差異太過明顯,隻能互相說服,為周末的活動安排各自做出妥協。
“以後,周末兩天分為‘墨兆錫的周六時間’和‘甘擎的周日時間’,雙方每到周末各自草擬一份計劃,然後另一方,咳……甘擎同學,要聽好了……另一方到了對方的‘時間’必須無條件服從,不得有異議,即時生效。嗯,這樣夠公平了吧。”
這是墨兆錫的主意。
甘擎苦笑,用抱枕丟他:“墨兆錫,擬合同擬入魔了吧你,還帶這麼分的,得,你以後自己過‘墨兆錫的雙休日’吧,別來管我!”
然而,她終究隻會逞口舌之能,到了下午,墨兆錫要帶她出去,她小小扭捏了一會兒,服從了。
倆人去極地海洋館轉了一圈,在觀看海豹表演時,甘擎像個孩子似的興奮得手舞足蹈,不停拍手叫好,隆冬時節,她在場館裏忙忙碌碌地跑來跑去,竟然玩到臉頰都染滿緋紅,墨兆錫把她抓回來,為她擦汗,眼中有疼惜:“你看你玩的,姓什麼都忘了吧。”
甘擎氣喘籲籲地嘿然笑:“墨兆錫,如果有一天我真忘了我姓什麼,你就讓我姓‘墨’吧,好嗎?像‘泰坦尼克號’裏的Rose那樣。”
她清了清嗓子,自問自答學起電影裏的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