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被他這副態度伺候的舒服,一邊動作一邊道:“不是案子,是……”
他住了口,微眯眼睛看向宋頤:“你打聽這個幹什麼,這可是機密。”
宋頤點頭道:“原來如此,機密那就不打聽了,能讓這麼多官爺在此候著,肯定是個不小的人物。”
“那可不。”
“在下鬥膽向官爺請一件事,不知官爺可否幫我給那上麵的人帶句話,就捎帶一句,不白讓官爺帶話,這是報酬。”
宋頤拿出了一錠價值五十兩的銀子。
府兵拒絕的話就這麼咽下去了。
“這可是個難差事,不過你要問什麼話,我酌情看看。”
……
李玉婻今日沒什麼心情看話本子,她讓桃鴦幫她拆頭發。
鑒於剛才公主的態度,關於宋公子的話她都不敢說了。
料不到宋公子這麼有本事,竟然差人把話送到了她這裏。
“你再敢拔本公主一根頭發,本公主就把你剃光!”李玉婻看著鏡子裏桃鴦心不在焉的樣子,冷冰冰道。
桃鴦連忙道歉,手下更仔細些。
李玉婻掃了她的臉一圈,“說罷。”
“啊?”
桃鴦愣了一下,一會才反應過來,道:“是有一件事要向公主彙報,宋公子買通了府兵,傳信上來,說要見公主,並刻意提到,自己是玉娘的夫君。”
“玉娘的夫君?他找玉娘,幹我李玉婻何事?”李玉婻微皺黛眉,一臉“雨我無瓜”的表情。
桃鴦在心裏給公主鼓掌呐喊,漂亮啊!公主無恥的這樣理直氣壯。
可說完了氣話,李玉婻發現還是得正麵解決這個問題。
“本公主渣嗎?”
桃鴦心中警報拉響,脫口而出:“公主溫柔敦厚、雍容閑雅、端莊秀美,是奴婢見過最好的人。”
李玉婻勾了勾唇:“說不得不錯,再說兩句。”
桃鴦張嘴,發現肚子裏的詞基本上都用淨了。
李玉婻笑了一會,然後收斂:“你去見宋頤,你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想見我,你配嗎’。”
桃鴦沉默,這不是公主的渣言語錄嗎,這一路上沒少跟人說啊。
可憐的宋公子呦,你隻是公主千千萬萬個中的一個啊。
她去辦了這事。
宋頤得知被接見的時候,心髒漏了一拍。
所以,玉娘是不是還是念舊情的,她是有苦衷的。
可見到來人是她的妹妹,或者不是妹妹的桃鴦時,宋頤彎起的嘴角漸漸放平。
桃鴦雖然心中最可憐的就是宋公子,但她也不會違背公主的意誌,跟在公主身邊這麼久,她基本摸透公主的脾性。
公主讓她這麼說,就是想打擊宋公子,不要讓他再抱有幻想,這對宋公子來說,也是好事,畢竟他們倆是不可能的。
“桃姑娘,玉娘她近來可好,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我……我一直在等她,你能不能告訴她,我很思念她。”宋頤從胸臆中的千言萬語中挑出了最重要的一句。
桃鴦有些驚訝,她猜測宋頤會問她很多問題,甚至做好了宋頤怒發脾氣的準備,可沒想到他上來最關切的卻是公主好不好。
癡情人啊,公主她莫得感情。
桃鴦臉上無甚表情,甚至有些冷,“我不是什麼桃姑娘,這裏也沒有公子口中的玉娘,但公主交代了我有一句話務必原原本本帶給公子,公主說‘想見我,你配嗎’,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望公子珍重。”
宋頤聽到“公主”二字,十分驚異,但見桃鴦說完了就要走,著急的想攔住她,但她身邊的侍衛卻已經擋在了他麵前,拔出了半截的劍,寒光閃現。
宋頤伸出的手慢慢落下,隻能生生的看著桃鴦的越走越遠。
他的腦中不斷回蕩著剛才她所說的那句話。
玉娘竟然是公主……
她不見他。
他不配見她……
那三個多月的夫妻生活算什麼,隻是一個公主出來獵豔的嗎。
又不知道,在她走後的這些時間,她是否又跟別人……
諸多時日攢下的思念,在此刻變成了笑話,宋頤心中難堪異常,拳頭緊握,渾身冰冷。
宋頤站在房間前的窗前,徹夜未眠,將要黎明時,他聽到門外的動靜,看到長長的隊伍魚貫而出,恭恭敬敬的迎了高貴的公主上了豪華的馬車。
宋頤渾身涼透了,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個戴帷帽的女人,又看著她的車隊漸漸駛離。
所以,她丟棄了他。
是嗎?
是的宋頤。
他自以為是的家,是一個混蛋公主三個月的遊戲!
情緒衝破了牢籠,最終彙成了一股新的力量,宋頤大步下樓,直奔布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