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扶霽出關便引得禁地動靜不小,事後是郜宿將宗門長老給敷衍過去,連同雷劫毀壞的陣法都一應恢複。
隻是萬萬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多久,薄聿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這一次他連其他靈峰的靈氣也一並吸納而來,想來未有多久那些老家夥就能反應過來。
他和富貴兒放了不少血,二人都麵色蒼白如紙,不過處在陣法中央的師尊倒是救過來了,他丹田中亂竄的靈氣慢慢老實下來,薄聿最後捏了一張清靈符,徹底鬆了口氣。
“有人來了。”富貴兒還趴在岸邊,扶霽踩著水麵一步一步上去,如履平地。
薄聿乏得連驚歎一句的力氣都沒有了,從坐著到躺下,籲了口氣,“是長老們來了。”
無怪乎長老們大驚小怪,畢竟薄聿將諸峰的靈氣盡數吸納過來,尤其還是禁地附近。
“我們得走了。”薄聿抖了抖袖子上的水,歎氣,“留在這裏鐵定躲不過一頓懲治,再者師尊您這遲早被發現。”
“嗯。”扶霽剛剛險些走火入魔,現下也沒什麼精神,瞧著懨懨的。
說走邊走,薄聿隻來得及給扶霽換了外衫便一邊夾著一個娃娃溜了。
三息後,執劍長老諸人趕到,卻不見一個活物,隻餘……溫泉邊的草木灰及紅鯉殘渣。
“薄聿這個小混蛋!”
薄聿逃得急,自己身上還濕著,腋下夾著的兩個少年也狼狽淒慘,等到他們站在睢陽山下的鎮子時,像極了被拋棄的窮酸贅婿,還是帶著兩個拖油瓶的那種。
“為人父母的造孽,卻苦了兩個無辜稚兒……”
“長得倒是俊美,就是沒什麼本事,連自己道侶的心都抓不住,都被趕到這偏遠地兒了,也不知再有沒有機會回去……”
“就是,瞧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呐,還是要勤勉一些的,誰不知道現如今這修真界多得是靈力高強的女修,有些男子啊,還是要有點骨氣勤於修煉才好。”
“唉,就是苦了兩個孩兒,瞧這鍾靈毓秀的小模樣,一瞧就是以後有大造化的……”
經過的人無不是唉聲歎氣的,饒是薄聿麵皮厚也禁不住這樣埋汰,他垂首看了眼腋下兩個家夥,無奈歎氣:若真是你二人的爹,怕是要英年早逝。
正要抬腳離開,眼前卻忽然出現兩個青衣修士,一男一女,直接擋在薄聿麵前,開口就是熟悉的打抱不平,“你們說什麼呢,他修為不高還要帶著兩個孩子,本就不易了,怎的開口就是無端揣測,還一句一句往人家心口戳呢!”
“世道多艱難,到底還是要多些同理心,將別人的為難當作談資,也是無恥至極。”
聽聲音猜測這女子年紀不大,薄聿觀二人外袍也沒認出來是哪個宗門的,不過這會兒他身上濕得很的,亟需找個地方換衣裳。
凡世多看熱鬧起哄的,薄聿也懶得計較,換了個姿勢拎著兩個家夥往客棧走。
“道友你要去哪兒?”薄聿剛邁出一步,就被人喚住,他無奈回頭,“多謝兩位道友仗義執言,在下感激不盡。”
“啊,不用謝不用謝,我們隻是看不慣他們的行徑。”薄聿的道謝讓她有些失措,清麗的臉頰上浮上一層暈紅,一看就是頭一次出來曆練的。
不過她身邊的那位男修,看起來修為不低,從方才就一直有意無意地護著身邊的人,始終對周遭諸人帶著滿滿的戒備。
薄聿對旁人沒什麼興趣,朝那二人點點頭就拎著兩個家夥轉身離開。
“那人天生雙靈根,隻比你天賦差些。”富貴兒的聲音甕甕的,他和扶霽被薄聿拎了一路,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
薄聿聽了他的話沒什麼感覺,隻是心中輕笑了下,我這破體質,還說什麼天賦,廢柴一個,如今隻求別總是掉鏈子就行了。
畢竟這個世界主角不是我,料想機緣和危機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哦,還有,隻求三位主角師兄走劇情的時候我可不要是什麼炮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