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村頭出現一輛吉普車,車子旁邊有一個穿著洋氣、紮著馬尾的女生正在向老鄉打聽小桃的消息,老鄉們把她帶到小桃家門口。小桃正準備給母親送飯,就看見眼前這個戴著墨鏡的女生,颯颯地出現在她麵前。
“您是?”
女孩把眼鏡摘下來,這才看到全貌,但小桃已經對她沒什麼印象了。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警察姐姐。”
小桃立馬露出笑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迎上警花姐姐伸過來的手。
“我叫周子墨,你叫我子墨姐姐就好了。我上周給村支書打電話,他說你輟學了,所以我就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家裏。”
“家裏隻有媽媽,離不開人。”
“弟弟上了幼兒園,媽媽去上班,家裏還有什麼事需要去做?這不是你輟學的理由,走,收拾書包,跟我回學校,我去找校長,讓你複學。”
“媽媽不會允許的,我們家隻靠媽媽掙錢是不夠供我和弟弟上學的。”
“我們先去找媽媽,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
周子墨拉著小桃去了服裝廠,服裝廠裏熱熱鬧鬧,機器轟鳴。而王淑芬正在一個安靜地角落裏剪布頭,把衣服上繡花後麵的襯紙和多餘的布頭剪下來。剪布頭是工廠裏最簡單的工作,王淑芬已經有些老花眼了,所以隻能做這些。
“您好,小桃媽媽,能跟您聊幾句嗎?”
“我正忙著呢,你是誰啊?”王淑芬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眼前這位是誰,隻看她一身洋氣的打扮。
周子墨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在王淑芬麵前晃了晃。
“警察,省城的。”
“警察同誌,我老實本分,您確定找的是我?”
她看看四周,把小桃支到一邊,看著王淑芬的眼睛說:“我們已經掌握了之前你想要把小桃賣出去的事實,本來是要追究你刑事責任的,但事實並未構成,況且家裏還有孩子要養,就沒有抓捕你。我怕小桃傷心,所以也沒有告訴她。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放過你了。事實上,我一直委托村支書監視著你,但凡你又起了歹心,我就第一時間抓你去坐牢。”
王淑芬的手已經開始忍不住發抖了,興許是嚇著了。雙手哆哆嗦嗦的。
“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最好還是讓小桃安心去上學,隻有這樣她才能幫你們家徹底地擺脫貧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這點你應該最清楚。”周子墨略帶警告的聲調說著,王淑芬想起了自己的死鬼丈夫,沉默了下來。
“可是我們家裏實在是有些困難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供姑娘讀中學、高中、直到大學畢業,她的生活費和學費我都會每個月打到學校老師的賬戶上,並確定真的用在孩子身上。”
這一切都被門外的小桃聽到了,她先是一陣難過,原來母親曾想要把自己賣掉,如果那天在火車站不是遇到了子墨阿姨,或許此時的自己就和白羽一樣,被人賣到偏遠的地方去了。
她又想到了子墨阿姨,她一個陌生人,懷著滿滿地善意而來,又讓自己覺得好幸福。
若白遠遠地看見楊桃像一張紙一樣癱在沙發上,這幾天她忙前忙後地也累了,就沒有叫醒她。
揉了揉肩膀,轉了轉胳膊,他去浴室洗澡。這個潔癖精,每次洗澡都要洗好久。
結束之後,他推開自己的臥室門,眼前的情景讓他嚇了一跳。他看見一個人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黑色的皮鞋都沒脫,他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便走到此人跟前,想看看到底是誰,沒想到居然是莫離!
莫離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站在他身邊,隻是翻了個身子,又睡了過去。
若白見叫不醒他,索性不叫了,剛從地府回來,他仿佛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黴味。
他伸手用指尖輕輕地拉了拉他露出一截兒的白襯衫,沒想到竟觸動了手上的扳指,白襯衫被他生生地扯下一大塊兒,露出若隱若現的腹肌來。
他慌忙看向別處,但又忍不住多看幾眼。沒想到這麼瘦的莫離居然還有腹肌,他有些羨慕,便撩起自己的衣服來看,不看則已,一看就慌了,過去的自己也是一身腱子肉。最近一直都忙,腹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消失了,看來是要把運動提上日程了。
莫離迷迷糊糊覺得凍肚子了,就扯了被子蓋在身上。
若白的怒氣值又上了一個台階,那可是自己剛換的被套。
“你起來,衣服都不換就躺在這兒?”
莫離迷迷糊糊地回答:“哦,換衣服,”說完就開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若白眼見他馬上要解開最後一個扣子,忍不住要上前伸手製止。
“神君。”楊桃突然推門進來,眼前一幕讓她驚呆了,隻見若白扯著莫離的襯衫衣領,底下的幾個扣子已經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