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兩個人的實力到底怎麼樣,鷲巢岩雖然已經老了,但他卻在那個姑娘拉開座椅的那一瞬間,嗅到了幾分血腥味。
敏銳的感覺讓他總是能夠躲開很多致命的東西,也同樣能讓他明白那些危險。雖然說對麻將很有自信,然而在紅葉拉開椅子的那刻,鷲巢岩久違地感覺到了一種陰冷的危險。
“所以老爺爺是害怕了麼?”
“我可沒有什麼一挑二的興趣。”
知道這回不能坐在牌桌上,紅葉輕輕地歎了口氣,扭頭看向安岡對著他點了點頭:“那麼接下來,就麻煩您了。”
行吧,換條子來就條子來,她看牌也不錯。
看到麵前的四個人都帶上了黑色的摸牌手套,察覺到紅葉似乎有些露骨的視線,趁著鷲巢岩小弟給自己手臂上插上滯留針,赤木茂仿佛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輕輕地笑了起來:“我能夠感覺到紅葉小姐很喜歡?”
“也沒有很喜歡。”
在這方麵聽到她久違的口是心非,赤木茂的笑容加深不少,同時微微舒張了一下自己帶著黑手套的那隻手,無視牌桌上的人,再度看向紅葉對她點了下頭:“既然這麼說,那看來紅葉小姐的確是很喜歡的。”
“……”
“……”
“但是紅葉小姐還是收斂一點的好,在你的注視下,我稍微有點害羞。”
感覺這場麻將還沒開始就被很塞了一口狗糧,鷲巢岩莫名有種自己好像輸了的感覺。隻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隨著兩個人視線錯開後這場牌局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所以,要如何去評價鷲巢岩的麻將?
仿佛是被強運附身的男人,牌桌上的運勢起起伏伏,卻總是集中在兩個人的身上。抽血這種事情對於紅葉來說簡直不能更尋常,隻不過考慮到在來鷲巢岩這裏之前赤木茂就讓她幫他往身體裏輸了500的血液……
說不定抽血的時候他還鬆了口氣,甚至於覺得整個人舒坦了許多。
牌桌上的麻將隨著隱約的血腥氣息逐漸開始變得凶殘,赤木茂也同樣開始捉到了鷲巢岩的炮。在經曆過幾個半莊後她注視著安岡因小失大,放手讓鷲巢岩摸到的海底撈月三杠子嶺上倍滿從而要抽掉赤木茂600血液,卻也依舊是站在那裏表情平靜。
“你……不怕?”
“為什麼要害怕?”
赤木茂已經抽了2000的血液,會因此而死麼?
“紅葉小姐。”
“嗯?”
看到紅色的血液從藍色襯衣的青年身體中緩緩流出,紅葉手指輕輕地動了動,卻發現他臉上依舊帶著微笑,甚至於連語氣都是輕快的:“紅葉小姐看到我這個樣子,會害怕麼?”
會害怕,失去他麼?
依舊平靜甚至於可以說是淡然的青年並沒有讓鷲巢岩從即將殺死對方這件事情中得到快感,反而沉默地來回看著那兩個人。黑發黑眼的姑娘站在那裏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尋找自己的真實想法,良久才緩緩搖了搖頭:“好像,並沒有很害怕。”
“是吧,我也一樣。”
抽完血的昏迷與再起仿佛預示著什麼,紅葉安靜地注視著帶著黑手套的青年,立刻又轉開視線不去看他。
雖然確實很帥,不,她知道赤木茂一直都很帥,但是戴上黑手套以後卻莫名其妙好像更加多了點別的東西。鷲巢岩這老頭子雖然死不足惜,可這個品味嘛……
嗯,那是相當可以啊。
而且不光如此,本來就是白發的他再帶上黑手套,身上還是深藍色的襯衫——可惡,她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這種搭配?
居然被鷲巢岩領先一步,她居然在這個地方敗了!
“紅,紅葉小姐?”
“嗯?”
扭頭看著旁邊差點被砍手的小頭目,紅葉歪了歪頭,她又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突然喊她?
“咳。”
這對夫妻的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說不好是不可能開場就給人塞狗糧的,但是要說好的話,又怎麼會看到對方快死了也無動於衷?
赤木茂的手因為失血過多微微抖動了一下,卻又因為這個抖動亮牌而捉到了鷲巢岩的放銃。牌局一輪輪經過,等到鷲巢岩的六個億全部消失,剩下的也隻有一種可能性。
鷲巢岩,抽血。
“終於捉到你了,鷲巢。”
點起一根煙吐出一口氣,赤木茂隨手將煙叼在嘴裏,對著總算是賭上自己血液的老人笑容平靜,重新準備開始下一局牌局:“也總算是開始了,真正的血麻將。”
他們的用意並非是錢,也不是什麼別的東西,隻是要鷲巢岩這條命而已。
“還真有自信啊,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