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茯苓說徐燕知在家躺著出不來,段南風倒也信了,想著冬日池水冷得不行,徐燕知病了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且夢中的徐燕知確實虛弱得不行,仿佛是被段南風按著在浮著冰的池子裏待了小半個時辰一般,段南風自然也覺得徐燕知是來不了王府的。

沒想段南風與丫鬟剛走兩步,便看見府上小廝匆匆跑過來找他,說是王爺不在,徐燕知找上門了,不知該不該先放進來。

段南風先覺得奇怪,這事兒不該趕緊遣人出去問齊昭嗎,來找他做什麼?

沒等到小廝再說什麼,段南風又覺得奇怪,徐燕知怎麼偏挑了齊昭出門去的時候上王府來,而且徐燕知不是病重嗎,這個時候特意拖著病體過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不遣人去問王爺嗎?”段南風淡淡回了這一句,他雖覺得奇怪,但也無心去管齊昭的私事,尤其還是跟徐燕知有關。

“自然是遣人去過了,緊趕慢趕過去,回來卻是說沒見著王爺,該是又去了別處。”小廝急得不行,一副再不放人進來怕是要死了。

段南風有些煩躁,小廝這般著急定然是因為徐燕知病重不好在外邊待太久,可他又不想開口放徐燕知進來。

他總覺得隻要徐燕知進了王府的門,夢裏的一切就會以另一種方式重現在眼前。

他不想死,所以夢裏的事情,一件都不許發生。

便是發生了,也別想把他留下來當替死鬼。

段南風垂眸想了想,對小廝說:“我過去看看。”

話畢也不等小廝說話,更沒去管茯苓阻止自己的話語,快步便往王府大門處走去。

茯苓看著段南風朝王府大門走去的身影,跺了下腳轉頭瞪了小廝一眼,罵道:“還不快遣人去找王爺!”

小廝對齊昭的私事不過略有耳聞,並不知細節,此時被茯苓吼得一愣一愣的,連忙答應下來便遣人去找。

而段南風在走向王府大門的路上想了許多,他想自己從前是不是太不清醒,昏了頭才那般被齊昭貶低折磨還跟在對方身邊。

無論是問都不問便要他,還是言語間根本不把他當個人,這些事情在從前的他看來都是十分難過但可以咬咬牙忍過去。

可如今做了那個不知真假的夢,他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雖不知夢境是真是假,但若是乖巧聽話隻能換來夢中結局,那他學著不聽話一些也不是不行。

段南風暗自下定決心,但這個決心在走到王府大門處看見楚楚可憐的徐燕知時出現些許裂痕。

這是段南風夢醒之後第一次見徐燕知,第一次見對方便如此楚楚可憐,宛若當初陷害他,也宛若夢中裝模作樣可憐他做替死鬼。

有些東西不是想明白就可以克服的,段南風本就與徐燕知不熟,加之對方每回出現都在給他不痛快。

段南風瞧見徐燕知,隻覺得惡心。

不僅僅是心裏頭不舒服,更是生理的反胃,一瞧見人就有一種強烈的嘔吐欲望。

也許是他得了什麼怪病,否則很難解釋一個人怎麼會看到另一個人時連身體都出現這般的排斥反應。

但即便是什麼怪病,段南風也不想去如何處理。

排斥也好,也能用這個理由少見對方。

可段南風多少有些高估從未深陷爾虞我詐的自己,在人人長了個玲瓏心的世家大族裏出來的徐燕知麵前,他那點心思完全是不夠用的。

完全不是徐燕知的對手,段南風今天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這一點。

段南風走到大門口與徐燕知對視,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模樣,段南風又是一陣反胃。

王府的人知道徐燕知與齊昭是好友,也不敢如何粗暴地攔他,所以站在段南風麵前的人還是十分體麵,與市井傳言裏被阻攔在外的情人很不相同。

不過若按照夢中的說法,段南風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甚至連情人都算不上,隻是王公貴族閑暇時候用來逗弄賞玩的一個玩意兒。

段南風心中對這樣的自己生出幾分不喜,更是多了幾分離開此處的念頭。

麵前站著徐燕知這樣一個人,段南風竟還能分心去想自己什麼時候該見見易桓宇。

徐燕知反應很快,見段南風沒先開口,自己便直接問齊昭在不在家中。

齊昭自然是不在的,王府的馬車掛了牌子,齊昭又愛騎馬,隻要有人盯著王府就一定能知道齊昭不在。

段南風第一反應便是徐燕知生了什麼歪主意。

可第二反應卻是想報一報前幾日對方陷害自己的仇。

段南風垂眸想了想,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王爺不想見你。”

徐燕知聽了啜泣起來,哽咽著說:“昭哥哥怎麼會不見我?他喊我燕燕,還找了這麼像我的你在府裏伺候,難道不是心悅於我嗎?”

段南風愣了一瞬,替身這樣的話自己知道歸知道,可從身為白月光的徐燕知嘴裏說出來,給他帶來的傷害卻不比夢中看到齊昭拿自己當替死鬼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