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難伺候啊!”項斯蓮扁扁嘴:“鍾點工不來了以後,因為公司翻車的事情,那些受害者家屬整天在公司圍追堵截,總經理害怕有人報複,就隻讓我每天去看看藍彩蝶,按時送飯。”
“你跟總經理?”
“我們沒關係。”項斯蓮嘴角噙著一抹笑:“正常的上下屬,不相信你可以在公司打聽,總經理人很好的,很喜歡藍彩蝶,從來不拈花惹草,公司做旅遊的,漂亮姑娘是門麵,別的旅遊公司清一色漂亮姑娘,我們公司挺少的,都是漂亮男孩,就是為了防止藍彩蝶吃醋。”
“那是不錯。”
“對啊,畢竟老板一個有前科的人,做事當然得小心了。”
“前科?”
“嗯,總經理以前在一個建築工地上,出了點事故,後來,他被弄去看守所蹲了一年,再出來的時候就在理發店幹,後來碰到藍彩蝶去做頭發,藍彩蝶家裏很有錢的,藍彩蝶爸爸就這一個女兒,對總經理愛屋及烏,在總經理和藍彩蝶結婚以後,就出錢讓總經理開了這家旅遊公司,不過,藍彩蝶父母一直跟她哥哥住在國外,她哥哥也很厲害的,一共三個哥哥,都在國外讀博以後就職,全家就藍彩蝶混的最差,大學畢業就沒上過班,認識張學輝以後,很快就結婚做了全職太太——”
“好的,我們明白了。”
“警官能走了嗎?”項斯蓮笑的有些羞澀:“我丈夫非要來接我,我想問完了我就能比我們老板先走,不然,老板看見我跟我丈夫一起走,總歸不太好,你說是吧?”
在整個審訊過程中,項斯蓮不停地看手表,如果她沒撒謊,那她確實很重視自己的丈夫。
陳魚隨口問道:“你結婚幾年了?”
“嗯?”項斯蓮愣了下:“五年了,怎麼?”
“羨慕你們結婚五年還可以關係這麼好。”
項斯蓮笑的很羞澀。
陳魚:“在筆錄上簽字以後,你就可以走了。”
項斯蓮簽了字,很快由陳魚送到市局辦公大樓門口,越到大門口,項斯蓮越走得快,她臉上的欣喜仿佛要溢出來,那種歡欣雀躍,陳魚隻在高中談戀愛的人臉上見過。
項斯蓮也有所察覺,這個女警察,總是喜歡不動神色地打量人,雖然看起來好相處,但總是讓她覺得有些緊張。
項斯蓮:“見笑了,我跟我丈夫時間總是對不上,我忙得時候他很閑,我閑的時候他又很忙,我們很久沒有好好獨處過了。”
“嗯。”
項斯蓮到大門外的時候,舉目四望,隻有零星幾個外出吃飯回來的警察,並沒有看見她丈夫。
項斯蓮一瞬間笑意僵在臉上,非常失落,她拿起手機,對陳魚笑笑:“可能堵車了,我打電話問問。”
她正要撥打號碼,大門口出現一個低頭走路的男人。
“老公!”
項斯蓮的丈夫轉過頭來。
那是一個和英俊沾不上邊兒的男人,衣著簡單,右手的尺寸比左手大,長期做繁重苦力活的結果。
項斯蓮飛撲過去,兩人抱在一起,又很快分開。
“我衣服不幹淨,剛從公司過來。”王敬冬從她懷裏抽出自己的胳膊。
“哎呀,我就要挽著你嘛,討厭!”
“這不是怕弄髒你的衣服——”
“沒事,回去我洗!”
“拿你沒辦法。”王敬冬民笑的一臉寵溺,項斯蓮非常受用。
項斯蓮的丈夫王敬冬,32歲,木工製作者,在裝修公司就職的木工,負責按照客戶的要求,給裝修的房間做定製木櫃。
他收入不高,一副落魄樣子,跟穿套裝的項斯蓮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兩個人看著真不像是夫妻。”孟昶林:“我看項斯蓮跟張學輝倒是比較搭,俊男美女,站在一塊的都耀眼,我在公司問過了,項斯蓮人是沒什麼心眼,不是雷厲風行那一掛,但是喝酒很厲害,人也很聰明,被張學輝麵試上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菜鳥呢,短短四年,學會四門外語,他們公司裏本來不服氣的,現在都對她很服氣!”
“是個人才。”
陳魚若有所思,看著項斯蓮和王敬冬的背影消失在市局大門外。
項斯蓮。
昂貴香水,昂貴套裙,美豔外貌,總經理助理,會四門外語,陪著總經理接觸的都是一些國外的客戶,出入都是四五星級酒店,各個國家隨便飛去旅遊。
王敬冬。
苦力勞動者,薪水微薄,顏值在張學輝麵前不堪一擊,平凡而被生活捶打失去鬥誌的一個男人,木訥不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