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他兒子?”孟昶林:“他剛才還說他太太懷孕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兒子?!”
“生育政策放開,一切皆有可能。”
孟昶林不服氣:“你說的就對啊?!”他衝進審訊室裏,聶樹斌端著杯子正要喝水,被他哐一聲推開門的氣勢嚇到,哆嗦了下。
孟昶林:“你兒子今年多大了?”
聶樹斌瞬間顫抖了一下,他近乎哭喊地說:“不是我兒子!警官!是我,是我撞的!當天晚上,我兒子是在車上,但是,是我撞的人,他坐在副駕駛上的,你要是不信,你們可以驗車上的指紋,真的是我撞的!”
孟昶林:……
看來就是他兒子!
孟昶林不想跟他扯:“你兒子在哪兒?”
聶樹斌臉色慘白,看見門被陳魚推開,陳魚和孟昶林這種經常抓犯人的人,身上有一種氣勢,凶殘的殺人犯被盯著都害怕,更別說,聶樹斌隻是做苦力活的,想幫自己兒子頂包肇事事故。
聶樹斌:“在……在家裏。”
孟昶林帶著聶樹斌報出的地址,很快就在聶家抓到了聶樹斌的兒子。
聶樹斌的兒子聶文。
20歲,本市大學大三在讀,19年考上大學後,讓父親幫他買了這輛二手寶馬,當時他尚未成年,所以寶馬登記在父親聶樹斌的名下。
昨天夜裏,聶樹斌和聶文,兩個人開車回家,在路上的時候,兩個人正說話,就突然聽到車輪卡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我很害怕,因為我爸喝了酒,所以——”聶文下意識揉揉胸腔。
聶文長得眉清目秀,很像電視劇裏的那種文雅校草,偏瘦,指骨分明,人幹淨清爽,一夜沒睡熬出黑眼圈,也不影響他的顏值掉線太多。
他穿一件白色衛衣,內搭白色翻領襯衣,穿一條黑色的休閑褲子,一雙帆布鞋,明亮的眼睛,含蓄的笑容,他想知道自己犯錯了一樣,不安地垂著頭。
錢金金看的聖母心瞬間泛濫:“太奶了吧!”
陳魚:……
錢金金:“老大,你的審美就沒有狠狠地動了一下嗎?就是那種,dna動了!”
陳魚無法理解:“沒有。”
才說完,陳魚又微微怔愣了一下,她好像是有過的——
她看向審訊室內。
程雋正在問話,身邊做筆錄的是鄭開河。
程雋問過一些昨天晚上的細節,而後,突然話題一轉:“當時,你父親感覺到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他停車,你下車看了嗎?”
“沒有,我沒當回事,因為我根本沒看見人的影子,不可能是撞了人,”他無辜的眼睛閃著:“我們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是——”
程雋突然問道:“你昨天晚上穿的哪雙鞋?腳上這雙?”
“對啊。”聶文神色不自然地道:“跑了半晚上,鞋底是濕的——”他尷尬地撓撓後腦勺,顯得孩子氣而可愛。
“去醫院的時候開車了嗎?”
“沒有,害怕,沒敢再開了,都是打車去的,這是票。”
聶文從口袋裏掏出一堆出租車的票,放在桌子上,推給程雋看。
程雋瞟一眼票,複又看著聶文:“昨天晚上那麼著急忙慌,你還有時間打票?”
“我——”
“你說你沒下過車,你黑色帆布鞋上的白點是什麼?”
“這——”聶文看向自己帆布鞋,還想狡辯,一口氣提猛了,他瞬間感到胸部兩肋之間一陣疼,趕緊用手按住,猛咳起來。
程雋冷冷的說:“秋天市政廳要給路邊的樹木刷白灰,就是這麼巧,最近剛開始,而且隻刷了楓丹白露路段的,昨天晚上風雨很大,雖然衝散了地上的輪胎印,但是你如果沒有下車,你的黑色帆布鞋鞋上是不可能有這些白灰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