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計劃隻是輕輕一捏,保證傷口裂開、出血,弄髒了軍裝好回去換,拖延一點見蟲皇的時間,但原主的力氣很大,就那一捏,把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口捏出了花。
遊子西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醒來那一刻,看到裘花棋背對他在各種儀器前忙碌,遊子西是心虛的。
“滴——”他一動,連接著身體的儀器便發出一聲尖銳的警報聲,裘花棋轉過身來上前查看。
“遊少將,您……醒了?”宋花滿扒著床沿上看過來,憂慮深重的眼裏透出欣喜。
白管家與大可小可一齊站在床邊,將床圍得嚴實。
看到小可濕瑩瑩的雙眼,遊子西才算活了過來,自動忽略了裘花棋兩道冰冷刺骨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殺蟲的話,他估計會被那眼神大卸八塊。
“我……這是怎麼了?”遊子西虛弱地問道。
他沒有裝,胸部的傷口剛過了麻醉作用,痛得厲害,和半個月前剛搶救回來時,感覺一樣。
“哼!”裘花棋冷哼一聲,懶得搭理遊子西,豁地轉身去擺弄那些儀器。
這些儀器剛剛才從他的身體上拆除下去,估計連地方都沒挪動就又派上了用場。
“少將,您的傷口裂開了……看樣子,您又得躺半個月了。”宋花滿站起來,將一個枕頭墊在遊子西的腦後,讓他微仰起一個角度,能看到床邊的蟲。
這時,白管家上前向遊子西鞠了個躬,打碎了他用自殘拖延晉見蟲皇陛下的陰謀詭計:“少將,陛下宣您晉見的命令還沒解除,隻好……用擔架抬您過去了。”
“可是我……”遊子西看了眼全身的管子,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少將,您的傷沒事了,管子馬上就可以拆。不信,您問我哥?”宋花滿及時安慰了他,仿佛這些管子會耽誤遊子西下一秒要去賺幾千萬。
遊子西:“……”他忘記了雌蟲的想法與星際時代已經不一樣了。
裘花棋轉過身來,就開始給他拆除管子,與上一次一樣,拆得又快又準確。
大可小可在白管家示意後就出了房去,很快抬了一個擔架進來,宋花滿這次卻沒能來得及給他塗抹止癢的藥膏,眼裏帶著歡喜,仿佛遊子西躺在擔架上要奔向蟲皇、奔向新生活。
白管家找來一輛保姆車,真的把遊子西抬上了擔架。
擔架是大可小可兩蟲抬的,雌蟲的力氣很大,他們兩個很輕鬆地就把遊子西抬出了寢宮,抬進了保姆車的後排座,兩蟲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兩邊。
車門拉上,保姆車穩穩地開走了。
白管家坐在保姆車的副駕駛座上,遊子西似乎聽他同大可念叨了一句,聽不太清楚,似乎是在說他宮裏派的侍衛回去了什麼的。
遊子西進出兩次早就發現了,他的宮門口守著帶槍的侍衛,卻不是他宮裏的蟲。
這回裘花棋沒有跟著來,遊子西被抬上了擔架,就算死在擔架上也能見到蟲皇,再作妖的可能性不大。
遊子西閉著眼睛,耳邊是保姆車四驅的發動機轟鳴聲。
“少將,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可溫柔地提醒了他一句。
遊子西睜眼,擔架被兩蟲抬下了車,一路暢通無阻,穩穩地穿過了那片巨大廣袤的綠草地,又一路抬進了巍峨聳立的皇宮正殿大門。
進入大門後,大可小可在一處小門外將擔架放下了,小可彎腰湊近遊子西說:“少將,這裏要自己走了,我們扶您起來。”
語氣是商量的語氣,但動作卻不是商量的動作,沒等遊子西拒絕,他便被強勢地從擔架上拉了起來。
哎喲……輕點呀!遊子西痛得冒汗,但死死忍住沒出聲。
“少將,您……不能再任性了。”小可環顧了下左右,貼著遊子西的耳朵低聲說道,聲音還是那麼動聽,仿佛剛才野蠻拉他起來的是別蟲。
大可也在遊子西手臂上按了按,表示同意小可的話。
白管家在前麵領路,他同守門的侍衛輕聲交談了下就等在旁邊。
侍衛用儀器掃描了遊子西的全身,又仔細搜了能藏東西的地方,這才推開了門。
“少將,您請慢點走。”白管家兩手交疊放在腹間,恭敬地朝遊子西微微鞠躬,直起身的時候,朝遊子西左右兩邊的大小可看了一眼。
大可小可扶著遊子西的手,走向了正殿敞開的大門,但在遊子西的腳踏進大門時,他們突然齊齊鬆開了他的手,後退一步。
遊子西下意識地回頭,就見兩蟲早已退出了正門,金色的大門在他身後緩緩合攏。他從越變越小的門縫裏看到大可小可眼裏微露擔憂,白管家的眼神意味不明。
蟲皇隻召了遊子西,沒有召其他蟲。
遊子西在門後足足站了兩分鍾,等胸口的隱痛過去了,才慢慢抬起腳。
來時,裘花棋給他推了一支鎮痛劑,起效有點慢,他懷疑裘花棋是為了報複他搶救兩次增加工作量而減少了鎮痛劑量。
正殿大門內,每隔十米站著一個侍衛,他們手中握得槍比外麵的侍衛更高級,眼神直視前方,似乎將遊子西當成了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