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看到司侍衛了嗎?”遊子西在小可服侍午餐的時候,偷偷問他。
小可搖搖頭,司無年無處不在,他再也不敢在遊子西麵前活潑起來,被蟲皇知道,他們兄弟倆性命不保。
“司侍衛?”遊子西朝空氣中喊了聲,司無年沒有應答,表明這個點,他不在這裏。
遊子西理解,他是蟲皇的侍衛,自然是要回蟲皇那邊處理一些事情,順便彙報一下被監視者的動向。他在遊子西身邊是兼職,在蟲皇身邊才是正職。
“平時,他都在幹什麼?”趁司無年不在,遊子西想讓小可多說些什麼話,但小可看了眼一旁沉靜如水的大可,搖了搖頭,然後低頭隻顧幹活了。
下午,裘醫生將檢查報告拿來時,無處不在的司無年又現身站在遊子西身邊,他先於遊子西接過報告看了眼,然後問裘醫生道:“從這報告中,可以看出來他失憶了嗎?”
遊子西:“……”他還在懷疑?
司無年不相信,就是蟲皇不相信!
遊子西恨不能發誓自己真的失憶,他眼巴巴地看著裘醫生,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句挽回麵子的話,哪怕說句是嚇的也好,可是,該死的裘花棋隻是實話實說:“他的頭部並未受創。”
遊子西低下了頭,尷尬地腳趾摳床單。
司無年將報告遞給遊子西,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檢查報告顯示,你的傷已經恢複了,身體各項機能都是好的。”
遊子西艱難地伸手把報告拿在手裏,翻了翻,果然,誠如吉言,他又一次找不到能賴在床上的理由了。
“如果避免劇烈運動,你可以下床了。”裘花棋丟了一句醫囑就離開了。
大可小可現在無事不叫,就不會主動再進房間和他閑聊說話,下半個月同上半個月居然判若兩蟲,把遊子西鬱悶得夠嗆。
這一切都是麵前這個胎記侍衛造成的,黑色的胎記純天然的看不出麵上的表情,得想個辦法將他趕走,遊子西時時刻刻都在找機會。
“我……想見雄父。”對著這張麵癱臉,遊子西突然想起了石頭雄父的那張臉。
高手都是相通的,麵癱是門技術。
“在這之前,你不如再回憶一下這個?”不出遊子西所料,司無年又從袋裏掏出那把鑲著寶石的匕首,忠實地履行蟲皇交給他的職責。
如果不交待出匕首的來源,他就會一直被這樣軟禁嗎?不行,他要改變這種尷尬的困境,他要做舒適的鹹蟲,不能被關起來,遊子西下意識地伸手。
“能……給我看看嗎?”
他不會像原主一樣傻得放著美好的鹹蟲生活不過,而選擇去死,但顯然,司無年並不相信他,果然,司無年縮了回去,不讓遊子西沾手。
遊子西將手又伸過去,掌心向上攤了攤,表示自己的執拗,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司無年。
司無年考慮了三秒,抽出匕首,將刀鞘放到了遊子西的手上。
遊子西:“……”哄小孩子呢?
他心有不滿,但還是把刀鞘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刀鞘上墜滿了紅綠藍三色寶石,如果這是真品,那隨便撬一塊下來,都能在星際時代買幾套養老公寓了。
遊子西翻來翻去看了片刻,其實毫無頭緒,但他為了能從寢殿裏出去,隻能違心地說:“我可能……有一點線索了。”
“說。”
他看到司無年的眼神亮了一下。
他就知道,待在他這裏,司無年一定委屈極了,他一定無時無刻都在期盼,終於熬到了被監視者想起來。
遊子西想了想說:“你確定……要聽?”不怕知道的太多,被蟲皇殺蟲滅口?
司無年的眼睛極有神,就在刹那間,眼神湧動,他從遊子西手裏接過刀鞘,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開門出去了。
五分鍾後,他又進來,冷冷說道:“陛下有請。”
這次,沒有勞動白管家,也沒叫大可小可跟著,司無年親自駕車,將遊子西送到了正殿虛崗外,然後帶著他穿過大草坪。
這會兒剛好是黃昏。
夕陽給無限平坦的草地抹上了一片金黃,遊子西和司無年一前一後走著,如果不是他,換另一隻雌蟲,或許會讓遊子西生出一些浪漫的想法。
跟著司無年,遊子西經過門口安檢後,順利地進入了正殿大門、內門,完整無缺地站在了蟲皇的麵前。
蟲皇還是穿著他那套頗為拉風的紅藍款禮服,披風鋪開在寶座上,修長的雙腿直直伸出來,一張俊臉亮與剛才的夕陽一樣無限光輝。
“聽說,你想起來了?”蟲皇清冷的麵容攪得遊子西心裏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