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櫻看著他的讚出現又消失,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望。
弗蘭安慰她:“別不高興,他以前從沒點過。”
甚至有些感慨:“你和他處得好,我就放心了。”
連櫻垂頭在笑,蘊藏著愛戀的甜蜜,“他挺好相處的。”
伴隨一聲冷笑,弗蘭把奶茶遞給她,“大約隻有你覺得。他那個黑狗的外號,是實打實鐵腕無情殺出來的。”
連櫻知道弗蘭所言不假,“能感覺得到,他是個黑心老板。”
她說起那段賣骨灰盒的話來,弗蘭一副波瀾不驚見怪不怪的樣子,“這算什麼,他真發作起人來,骨灰盒都是小事。”
“真的嗎?”連櫻不太相信,她見到的蔣其岸總是淡淡的、波瀾不驚的樣子,“他平時對什麼都淡,我都懷疑他不會笑。”
“他是不會笑,但人有沒有脾氣,生氣時有沒有人在意,和表情的關係不大。”弗蘭揉著眉骨,一副頭疼欲裂的表情,“蔣其岸這個人,一身脾氣和逆鱗都是藏在心裏的。”
連櫻好奇,“蘭姨是和他共事很多年了嗎?”
“算是吧,合岸成立以前,我就給他打工了。”弗蘭甩甩肩膀感歎,“一條老命快被他折騰沒了。”
她們站在櫻花樹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天,大約八點的時候,一齊往校門口走。
還沒到門口,連櫻的眼睛就被點亮。
在最盡頭的櫻花樹下,蔣其岸靠著樹幹獨立,仰頭欣賞吹雪的櫻花。
他穿著白襯衫,配上之前剪的短發,有股幹淨清爽的少年氣。
連櫻大聲喊:“蔣其岸!”
他聞聲回頭,連櫻撲了過去。
蔣其岸長臂張開,接住了撲來的連櫻。
弗蘭停在他們五步開外,朝蔣其岸點點頭。
“好點了嗎?”
蔣其岸撇撇嘴,他眼下有烏青,聲音裏都是疲憊,“處理了。”
弗蘭皺眉,“其實你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
蔣其岸抬手阻止他說下去,摟著連櫻的肩膀往校門外走。
連櫻聽到弗蘭歎了口氣,在他們身後喊:“你好好休息兩天,後麵的我來處理。”
蔣其岸這才回頭,“假不休了?”
“休假又不新鮮,我夠了。”弗蘭掛著好笑的神情打量蔣其岸摟著連櫻的手,“倒是你,點了讚又取消,還要湊著時間休兩天假,難得見你那麼有情趣。”
“我為什麼取消讚,你沒數?”蔣其岸涼颼颼地回答,嘲諷之態浮現無疑。
弗蘭的尷尬和氣憤同時湧現。
連櫻好奇,想要插話,卻被蔣其岸摟緊了往外帶。
最後是弗蘭追到了校門口,在他們要上車前指著蔣其岸罵:“你還有臉罵那個跳樓的不省心,自己討嫌的時候,和他又有什麼區別?你兩有樣學樣,沒一個好東西!”
連櫻確信,別人是不敢這麼罵蔣其岸的。
但弗蘭開口,連馮助在一邊都見怪不怪的樣子。
“你心虛時候話急。”
蔣其岸撂下這句話後,牽著連櫻上車。
連櫻的行李已經被搬到他的車上,這次是一輛奧迪a8。
蔣其岸繼續保持著車不重複的記錄。
連櫻在車上,坐看申城比紐約更繁華的夜景鱗次櫛比地後退,隨口問他:“你到底有多少輛車?”
“不知道。”
“表呢?”
“不知道。”
蔣其岸揉了揉眉心,聲線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連櫻扁扁嘴,小聲嘟噥:“狗大款。”
蔣其岸關上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偏頭看她,“要知道?”
“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沒算過。”他說得極為誠懇。
連櫻相信他沒撒謊,不由感慨:“大老板錢多到數不清了。”
“數的清。”
他又是誠懇地回答,惹得連櫻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