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一事,趕緊拿出鏡子,鏡中映上她蒼白的麵容,很快鏡麵一花。
陰森的屋內,一人倒在床上,麵容青紫,額頭還有凝固的血跡,被子半蓋著,似乎已經瞧不見他胸膛起伏。
她掀開被子,往外走。
“阿曣,你去哪兒!”
“去看看我父皇。”
“我同你一起去。”
“你今日不用當值?”
“陛下命我照顧你。”
她冷笑著朝太極宮外走去,“他會有這麼好心。”
“話雖不好聽,但的確是這麼個意思。”
“哼。”
她跑了一段路,感覺頭暈眼花,腿腳發軟,阿辭道:“你好幾日沒吃東西身上豈會有力氣,不如先回去,我去看陛下。”
她擺擺手,“那兒有陛下的人看著,一般人敲不開門,我去看看也就安心了。”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阿辭砸開門,趙統領打開門,視線在阿辭身上停頓一瞬,看到陳曣一拱手,“曣太子。”
“我來看看陳國皇帝。”
“陛下有令,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我並非閑雜人等,還請趙統領通融,此前我不也來過?”
趙統領道:“陛下數日前重新下令,不許人前來探看,除非有陛下手令。”
“趙統領,我就進去看一眼……”
阿辭上前一禮,語氣哀肯,“還請趙統領通融通融罷!我們真的隻看一眼,絕對不說一句話,若是你不放心,可以看著我們。”
見他微微遲疑一瞬,阿辭軟了聲音,懇求道:“趙統領,求求你,還請你通融通融……”
趙統領蹙眉,聲音低沉,“抱歉,陛下有令,在下不能違背聖意。”
阿辭左右看了看,擼下手上鐲子,遞上,“還請趙統領通融一二。”
趙統領後退一步,“姑娘這是做什麼?還請將東西收回。若是叫陛下知曉,我焉能有命!”
阿辭咬唇,看了眼陳曣。
陳曣聲音有些發虛,額頭上密密匝匝全是冷汗:“裏麵之人乃陛下生父,我來隻是想知道他是否安然無恙,僅此而已。陛下既已將其移到此地,一定也不希望他出什麼岔子,勞煩趙統領替陛下瞧瞧。”
趙統領微微一頓,轉身進去,很快,一侍衛出來,神色焦急,阿辭趕緊將人攔住,道:“可是陳國皇帝有礙?”
“你們是何人?閑雜人等走開!”那人推開阿辭,匆匆離去。
阿辭趕緊砸門,門口守衛的一人打開門,卻不是趙統領,她趕忙道:“可是陳國陛下出了什麼事?”
庭院中一人闊步而出,“陳帝昏厥了。”
陳曣顧不得許多,踏入門內,“若是陳帝有事,小心陛下要你們的腦袋!”
她如果趙統領匆匆朝裏麵走去。
“父皇……陛下,陛下!”陳曣搖著人,手在他鼻端下一撫,隻覺呼吸輕微。
她掐了掐他的人中,也不見人醒來,“是你們打的我父皇?!”
她冷然朝趙統領砍去,趙統領唇抿著不言。
環視屋內,桌子碎裂,茶盞倒地,這兒發生過打鬥。
她看到趙統領的態度,忽想起那日傍晚,蕭德彰手上有血跡。
隻能是他。
她又掐了掐陳帝人中。
陳帝蘇醒,眼中猶帶著一絲迷茫,看到他們掙紮著搖起來。
她將他按在床上,“先別動,陛下頭上有傷。”
陳帝伸手摸了摸,靠坐在床頭,“你頭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