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人呢?”
“你怎麼老問他,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讓褚老頭將我放到這邊的?”
“將你放到這邊讓我自己被俘嗎?”
程嘉樹撓撓頭,“說的也是。”
“我當初想著你要是被人排擠可以投奔樊野,現在倒好,我倒成了階下囚。”
“你這不是逃出來了嗎?”
她一笑,“可不是。”
這家夥還沉浸在夢中,沒有察覺異樣,也許是白天太累,所以意識裏的防禦很鬆散。
“你不會將蕭謹給殺了罷?”
他忽然露出冷笑,“殺了他?便宜他了!”
“那響的東西是你造出來的?”
“嗯。”他漫不經心道:“阿曣,如果我成了皇帝的話,你說……”
陳曣心中一驚,“怎麼突然想當皇帝了。”
“我要是當皇帝,便可擰掉蕭炳的頭!”
蕭炳,魏國公,她想起上次在他夢中看到的場景,這家夥隱藏得還挺深的。
陳曣眯眼,“那我給你當下手?”
“用不著,你也沒啥用。”他哼了一聲。
陳曣氣得掐他,“你說誰沒用!”
“行了當我沒說,”他趕緊躲開,“孔家人跑到西南去了,等掃清這些殘餘勢力,我拎著蕭謹到平城去。
魏國那個皇帝也姓蕭,他肯定會偏袒這個姓蕭的,你說我抓他還有何用?”
其實直接幹掉蕭謹最好,隻是若是如此,李家還有阿辭會有危險。
雖然他欺負過阿辭,但事後想想他此後再無下手,顯然根本不是看中阿辭的美貌。
她一拍程嘉樹的肩膀,“這個人先留著,阿辭還在皇宮。”
“對,阿辭在皇宮,她還在皇宮。”
“這個樊野可有異常?”當年她為保他性命,將他派往邊境,但時過境遷,不知他可還聽她調遣。
“他收下那塊令牌時,可有說什麼?”
“令牌?”程嘉樹有一瞬間的迷茫,他陷入回憶中。
夢中場景變為他將令牌交給樊將軍那一日。
樊將軍看著手中令牌,眼神幽邃,“這是太子殿下給你的?”
“是,殿下說,持此令牌可來拜見將軍,請將軍出手相助。”
“陳國已滅,太子殿下可有讓你帶什麼話?”
“此前殿下發往各地的信,將軍應也有收到,太子之意,將軍應已明白,小人此番來,是想借兵。”
“借兵?”樊野有些警惕。
“是,我俘虜了魏國將領,孔家逼迫我交出蕭謹,我一時不忿這才投奔將軍。”
樊野眼神變得銳利無比,“你為何不願將人交給孔家?”
“孔家是個什麼東西,為禍四方,如今還拿著天子玉璽發號施令,意欲自立,我焉能助紂為虐!”
程嘉樹轉而道:“此人我可交予將軍處置。”
“你將人交予我,隻怕魏軍不日便打到我這兒來了。”
“魏軍遲早要打來,蕭謹是魏皇表親,亦是魏國公蕭炳之子,魏軍投鼠忌器,不敢貿然攻打,孔家也做如此想,所以才三番五次拉攏我。”
樊野神色變了又變,視線落到他麵上,“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程嘉樹笑,“投奔將軍。”
“隻怕不是投奔這般簡單罷。”
“殿下已經是魏皇階下囚,孔家又非良善之輩,禽擇木而棲,我還能去何處。”
“敢問兄弟大名。”
“賤名程嘉樹。”
“好名字!看你氣度不凡,不知是哪家少年郎。”
“殿下馬前奴,身份微賤,不值一提。”他看向樊野,“當前魏軍調遣北方大軍,不知將軍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