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湘覺得李庭舟很煩,心生不耐,抬著下巴睥睨:“我首飾匣裏有個玩意,是一塊小玉兔,你要不要,要就少囉嗦跟我走!”
李庭舟聽見玉兔先是一愣,隨後馬上反應過來,那是他娘的東西!
那個小玉兔,那是他娘的東西,他娘跟他說過,玉兔從小就戴在身上,大約是父母送自己的。
後來這東西不知怎麼突然沒了,找了許久也找不到,他還記得,母親難過了好一段日子。
卻沒想到原來東西是被李山偷走了,現在還送給了別人。
李庭舟臉色變化莫測。
明湘湘不是非要把人帶回去,沒有精力在外麵跟少年周旋,丟下那句話後,就讓地衣扶著她走。
終究,少年還是捏著拳頭跟了上去。
李庭舟抱著一隻錦雞,身後還背著一個大包袱,灰頭土臉,渾身髒兮兮。
明湘湘極為嫌棄:“春藤,你們給他收拾幹淨,不許弄髒了屋子。”
李庭舟一聽又要發怒,凶狠的眼神看明湘湘,好像隨時要撲過去跟她拚命。
明湘湘視而不見,不把他放在眼裏。
春藤雖不知道李庭舟是誰,但明湘湘吩咐的事絕對照做,很快去燒熱水讓李庭舟洗澡。
李庭舟憤然帶氣的樣子,可不像是下人。
春藤悄悄問了地衣,說出去一會兒怎麼帶回來一個人,問是什麼人。
地衣說:“大約是主子的親戚,我們好生伺候著總出不了錯。”
春藤點頭,隨後去收拾一間屋子,讓李庭舟住。
“隻是家裏沒棉被了。”春藤去回明湘湘。
明湘懶懶說:“去買就是了。”
李庭舟收拾好,自己來了正屋,開口問明湘湘要小玉兔。
明湘湘對說:“原是計劃拿去當了抵日後房租的,這可怎麼辦呢……”
李庭舟臉一黑,跑過去翻自己帶來的包袱,從裏麵掏出一個東西往明湘湘身上一扔:“要當就當你自己的去。”
明湘湘一看,臉色瞬時變了一下,眉頭蹙起。
扔在她身上的,分明是一塊紋凰玉佩!
觸手溫暖,質地細膩光滑。
“東西哪來的。”
李庭舟譏諷:“我娘的東西怎麼去的你那,這東西就怎麼到的我這裏。”
明湘湘沒新心思跟李庭舟爭辯鬥嘴,讓地衣去把她首飾匣子拿出來,拿出小玉兔扔給少年,並揮手將他趕出正屋。
她捏著紋凰玉佩沉思,想起那日的事。
她這個身體的身份確實是東林城一位姓林的富上家的小姐。
也因為內宅鬥爭,在途徑豐城雙馬縣時被人陷害拋棄了。
那天那個男人說,她是公主?哪想“自己”還真的有一塊紋凰玉佩。
李庭舟過來,對明湘來說,就是多了一個跑腿幹活的人。
雖然春藤地衣兩人從不使喚他。
明湘湘繼續調她的脂膏,端了一個小爐子放在桌子上,把浸潤好的花瓣香草倒進去新買的陶罐小火熬煮,一邊配比往裏添輔料。
一個上午完成了濃稠細膩的一鍋,然後把買來的精致小盒子擺放在桌子上,趁熱將東西倒進去裝滿。
等它放涼凝固後,脂膏就做成了,質地細膩潤澤用指尖挑一點起來,塗抹在臉上,又香又好看。
地衣春藤兩人看喜不自禁,高興過後又操心這東西怎麼賣出去。
這點明湘湘心裏早有打算,說:“明天有賣貨郎搖鈴經過的時候,你們就把他請進來。”
翌日明湘湘照做,兩刻鍾的時間,明湘湘就跟人談成了一筆生意,賣出去了二十罐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