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湘從未想早過去京城那地界分一杯羹,那對她而言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主仆兩人說了會兒話,春藤見主子似乎又在想事情了,正要退下。剛福了個身,就又被叫住。
“春藤,有件事要你去做。”
“主子吩咐。”
“附耳過來……”
春藤走過去幾步,明湘湘手背向外遮,輕聲耳語幾句。
春藤聽了,點頭,然後才出去。
一邊走一邊心中想,主子當真是個厲害人物,分明大多時候都在家中待著沒怎麼出門,卻像是什麼事都知道一樣。
另一頭,阿月收到消息,王商戶那對姐妹花讓她盡快行動。
阿月年歲不大,膽子不小,心思更惡毒,不然不會為了點小利就答應做這種害人之事。
她鎮定得很,晚上家中人早早睡去後,待到三更半夜夜深人靜,她悄悄起床,摸著黑走到牆邊。
那裏早已架了一處梯子。
她一腳一腳踩穩爬了上去,爬到了牆,然後順著牆翻到了對麵,跳了下去。
阿月動作異常小心,她對明湘湘對這院子不熟,回憶起那天看到的位置,慢慢摸。
明湘湘淺眠,耳朵又極其靈敏,很快從腳踩地上發出的細碎的吱聲中醒來。
她眼睛還閉著,身體就坐了起來,靜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披著衣服坐了起來。
知道是有人進了屋。
明湘湘耳朵再略動一動,就知道那賊大概在什麼位置。
她拿火折子點燃了蠟燭,趿著鞋子悄無聲息去了隔壁房。
開門走進,走到床沿坐下。
摸到少年臉頰耳根處,伸出一隻手,一下又一下,用點力,捏少年的耳垂。
終於把人從夢中擾醒。
李庭舟迷糊著隻覺得耳朵熱乎乎的痛,睜開眼看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眼中憤怒的光簡直沒化成實體把明湘湘射成篩子。
他剛想出聲,隻見明湘湘又不緊不慢伸出另一隻手,將他的嘴巴捂住了。
一邊俯低了些,小聲道:“別說話,起來同我捉賊去。”
李庭舟的心思就這樣被帶了過去。
少年抿著唇起來,飛快搭了一件衣服,隨後拿起一根木棍抵在身前,跟著明湘湘一同走了出去。
廚房裏,那位阿月姑娘緊張得一門心思全放在了下藥上。
好不容易摸到水缸,又小心把木板幹多開,從懷裏掏出一包白色的藥粉,一下子全倒了進去,再又蓋上蓋子,恢複成原樣。
大約是心裏太緊張,沒注意到外頭的蠟燭光。
等一出來,就被李庭舟用力敲了一棍子,抓了個人贓並獲。
阿月“啊——!”地叫了一聲,反應過來又迅速自己捂住嘴巴,起身就跑,但被李庭舟堵住,結結實實打了好幾棍子。
動靜一大,春藤和地衣都醒了,穿著衣服跑出來,才驚詫發現家裏進了賊。
幾盞蠟燭照下來,任你是個什麼都無處躲避。
明湘湘輕描淡寫吩咐:“綁了,拉過來審問。”
春藤連忙去拿麻繩,她和地衣力氣都不小,三兩下都把人捆結實。
阿月這時才知道害怕,瑟瑟發抖。
明湘湘走在最前麵,進了屋子,回頭看了李庭舟一眼:“庭兒去穿上厚襖子。”又對地衣說,“燒壺熱茶來。”
地衣自去。
沒人把阿月放在眼裏,更不會同情,反很惡心鄙視,一個姑娘竟然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現下這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