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況特殊,暫時還沒做筆錄。”
“我記得醫院裏有監控吧,之前阮嬌有過逃跑行為對吧?”
“是,但是醫生仍舊強調與莫成玉無關。”
莫成玉翹起腿,矜貴又優雅。他不用聽也知道這群人在竊竊私語什麼,他早就料到了。
“莫少,老爺子讓我來接您。”律師接到通知之後半刻不敢耽擱,這可是老爺子僅剩的苗苗,說什麼也得撈出來。
莫成玉笑了笑,對審訊他的二位警察說道:“請問我還有多久才能出去?我的身體不要緊,但是家裏還有老人需要照顧。”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向上麵請示,得到的答案則是:將人放了。
莫成玉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律師都已經出現在這裏,老爺子怎麼可能不打點別的地方。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告辭了。”
方決得到後續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他不敢回家,拉著封哲強行住到了穀長天家中,惹穀長天整晚黑臉。
“唉……”放下電話,方決愁眉苦臉的歎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白大褂果然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那渣男?”穀長天坐在地毯上的阮嬌喂了一口麵包,他家很窮,沒有沙發這種高檔的東西。
“被律師接走了,再讓他運作一番的話,想讓他進去很難。”方決實話實說。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麵色都不好看。
隻有阮嬌高興了一下:“哎呀,那他是不是能跟我離婚了啊?”
她迫不及待掏出手機給莫成玉打了個電話,電話先是被掛斷,然後阮嬌又繼續呼叫。
這樣拉扯了幾個回合之後,電話終於被接通。
“喂!”阮嬌元氣滿滿:“你有時間嗎?咱倆離個婚啊?”
對麵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給氣笑了:“嗬,你想離婚?”
“對啊,我不想做你的妻子了。”
“那又怎樣?”
莫成玉此刻坐在薄貝的病床前,病床上的人從昨晚開始就昏迷不醒。這一切,全都是阮嬌的錯。
“你沒有滿足我的願望,又憑什麼要我滿足你的願望。”
“是嗎……”電話那頭像是要放棄這個打算,語氣低落道:“所以,你要一直做我的丈夫嗎?我還以為你……”
她頓了頓:“更想做妹妹的丈夫呢。”
阮嬌的話深深的刺痛了莫成玉的心,而她卻絲毫不覺。
病床上的人氣息微弱,或許明天、後天,又或是某個時間,就要離他而去。
但他卻連名分都沒能給她。
心底的天秤瞬間傾斜,莫成玉緩緩說道:“半個小時之後民政局門口,過時不候。”
阮嬌掛了電話,開心道:“我能離婚了耶。”
不過穀長天卻有些擔心,為了阮嬌的安全考慮,他打算給領導請個假,陪阮嬌一起去。
“你去上你的班嘛。”阮嬌把他電話握住,“我自己也能去,又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你這麼窮,不去上班沒有錢花。”
樸實的話如利箭般穿透穀長天的心,他的內心已然是寬麵條淚。
“對不起,我太窮了……”
“沒關係,以後我也會一起和你掙錢。”
方決和封哲在旁邊做了半天的燈泡,終於忍不住開口:“喂,我們不說話不代表我們不存在啊。”
半小時後,阮嬌帶著方決和封哲一起來到民政局門口。
莫成玉將手裏的布包扔給阮嬌:“你的東西,拿著滾。”
阮嬌打開一看,裏麵是她的身份證等證件。
兩個人都不想多看對方一眼,匆匆進入了民政局內部。莫成玉嫌等待的時間長,甚至用錢與前麵的人互換了等待號碼。
二十分鍾後,兩個人終於從一對怨侶重新恢複成單身。
莫成玉隨手將本子揣到兜裏,他走到方決身前。剛想說什麼,卻見那小白臉被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護到身後。
他露出惡心的表情:“真是髒了眼。”原本想說點狠話的莫成玉沒了心情。
賬以後都會慢慢算的。
他嘲諷的看了一眼二人,抬步就走。
天上的小鳥從他頭頂飛過,扔下一坨白白的東西。
白白的東西呈流體狀,順著莫成玉的肩膀往下滑,而莫成玉毫無所覺。
封哲看的真切,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他回看身後的人,那人也正好看向他。兩人相互對視,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而這時,方決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穆柳文:不用擔心莫成玉會逃過製裁,他屁股後麵有多少髒東西沒擦,我一件一件都數著。】
“你之前說的是對的。”方決趴在封哲後背,對莫成玉今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而離了婚的阮嬌對前夫並不關心。她舉著小本本自拍了一張,迫不及待的發給穀長天看,並留言道:“我離婚了。你什麼時候下班,咱倆去結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