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玉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薄貝一直弱不禁風,罵人都不會。
盛怒中的薄貝沒有看到莫成玉的表情,指著阮嬌歇斯底裏:“殺人犯!!!”
“你們都是殺人犯!”
她指著屋內眾人,喉嚨幾乎要吼出血來。
阮嬌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一個溫暖的胸膛靠近了她。
“不要聽。”來人將她按在懷中,隔絕在咒罵聲之外。
撲通撲通撲通。
一連串急促的心跳聲讓阮嬌忘卻了剛才的痛苦。
懷中禿頂了的腦袋醜到慘絕人寰,但是穀長天心疼的要命。看著懷中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穀長天將人抱得更緊了,不顧形象的對薄貝罵道:“閉嘴吧你!”
他早早的入社會打拚,裏子不似外表那般風光霽月,從小就能在菜市場為一賣錢跟攤販對罵兩個小時。如果不是顧忌阮嬌在場,他能活活把阮嬌氣死過去。
“是你們殺了我!是你們這群冷心冷肺的人,親手殺了我!”薄貝失聲痛哭。
她瀕死絕望的狀態讓莫成玉不忍直視,默默掉淚。
他走到薄貝身邊將她半摟在懷中。
“阮嬌沒了一顆腎還能繼續快樂無憂的生活著,可是薄貝沒了一顆腎,就什麼都沒有了。”莫成玉直視著穀長天:“為什麼人可以自私到這種程度呢?寧願背負一條性命也要守著可有可無的東西。”
穀長天勾了勾嘴角:“想玩道德綁架,不好意思,根本沒道德。就不給,你能怎麼的?”
莫成玉從小的教養讓他說不出惡毒詛咒的話,陰惻惻看了看兩人,在心底狠狠記了一筆。
穆柳文的動作也很迅速,等了不長時間,幾名穿著警服的同誌匆匆而來:“接到舉報,有人在這裏進行違法行為。”
他們看了一眼屋內的布置,心中大致有數:“不好意思,跟我們走一趟吧。”
醫生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最後被兩名警察架住手臂拖了出去。他臨走前,餘光掃到莫成玉的暗示,那幾乎要淬出毒液的目光,將他徹底嚇暈了過去。
莫成玉整整衣襟,不慌不忙的對薄貝說道:“我去去就回。”
他用腳尖踢了踢散落在地的紙張:“這些也都是證據吧?不需要帶走嗎?”
“不用你多心,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莫成玉點了點下巴,泰然自若的跟在醫生後頭。而其他幾名助理早就嚇得六魂無主,被人像小雞仔似的趕出去。
方決低頭去看地上的紙張,他一字一句的讀下去,露出的不解的表情。
這麼離譜的文件會有人簽?
啊……真有人……
他在文件後麵看到了阮嬌的簽名。
“哎哎哎。”方決拎著地上的東西去問拱在別人懷裏的某隻豬:“你簽過這玩意兒沒?”
“豬”抬起腦袋,看了看簽名:“好像是我簽的。”
方決:“……”
怪不得莫成玉這樣有恃無恐,要是那個白大褂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好像還真不能那他怎麼樣。
“事情都解決了?”封哲慢騰騰的出現。
方決大大歎了口氣:“沒,豬真把自己賣進去了。”
他把文件遞給封哲看,封哲是略微瞄了一眼:“有沒有這個問題不大,反正他已經要開始倒黴了。”
“嗯?何以見得?”方決好奇道。“我還以為莫成玉不會受阮嬌體質的影響,畢竟是官配,總要有點特權。”
“他馬上就不是了。”封哲點了點如膠似漆的某對情侶:“官配換人了。”
他語氣充滿了擔憂:“問題是,你怎麼辦?”
“什麼?”方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路上我才知道昨天你摔倒是受到阮嬌體質的影響,你跟了她一天,又是陪人玩又是救人的。”封哲環視了一圈病房:“要不今晚就在這住下吧。”
方決大驚失色:“快給我訂房間!!!”
薄貝由於身體情況還是待在醫院,另行派人詢問,而其餘人……
一群大佬爺們哭著喊著扒著護士長的大腿要住院,護士長上去就是兩腳:“快走!別浪費醫療資源!”
雖然封哲很不想承認,但是綴在隊伍後麵哭得最大聲的是他家方決沒錯。
被趕出醫院後,這群人馬不停蹄的打車逃跑,僅剩方決留在阮嬌身邊。
方決生無可戀,如同鹹魚一般放棄掙紮。
封哲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穀長天紅著臉問懷裏的阮嬌:“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嗯!”阮嬌想也不想,直接答應。
警局內,莫成玉認認真真的回答審訊的問題,但隻字不提自己的犯罪行為,隻說自己不知道這種行為違法,以為簽了同意書就可以。
而阮嬌簽了字的文件正好證明了這點。
醫生那裏也把全部罪責攬到自己身上,把莫成玉推的一幹二淨。
“阮嬌那裏的證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