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他的內心深處已經對這些麻木,可沒想到原來他還是會害怕的啊,

一陣好笑過後,那人忽然就不想再受這種煎熬了,反正早晚都是會知道的,那為什麼就不能早一點結束那?

想著,那人動了動,往床邊移了移,移出了陰影,就算是往前移了移,但那裏的光卻也隻能堪堪看見那人的頭頂,大半個身子卻依舊還是縮在了陰影中,

就在葉習以為那人伸手是要想拿吃的東西的時候,那人的手卻緩緩移到了自己頭上,準確地來說,是攥住了蓋在自己頭頂的那塊布上,葉習心下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瞬,葉習就要上前阻止那人的動作,卻見那人噌地一聲就將頭上的布扯了下來,見那人沒有傷害自己的舉動,葉習忽而就鬆了一口氣,剛剛攥緊的手慢慢鬆開,而後又不動聲色地往椅子裏麵移了移,還以為眼前的人是要做什麼傷害他自己,剛剛整個人一下子緊張的發麻,

雖說那人就算是想要傷害自己,她也能在第一時間上去阻止,而且依那人的身體情況,也沒有多大的可能得手,但葉習就是沒來由地慌亂,

將自己頭上的布扯下來之後,那人就將頭和臉上的疤往葉習身邊送,沒說一句話,但表達的意思卻是淺顯的一眼就能明白,至少葉習一瞬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他想讓自己厭惡她,

這個發現,讓葉習原本發緊的心忽而就定了定,葉習又看了那人一眼,她這才發現那人的角度找的極好,雖說是挺著腦袋,透過來的光線就隻能保證自己能清晰地看到那人臉上的長疤和狗啃了一般的頭發,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見葉習沒有反應,那人又努力地將自己的頭往葉習眼前移了移,這一移,整張臉就完全暴露在了晨光之下,清晨的陽光披在人的臉上又暖又癢,可落在那人的臉上卻無端地顯得那人更加的死氣沉沉,渾身的灰敗硬是侵吞了撒開的陽光,

葉習的心又被攥的疼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傾,

那人似是不習慣撒在自己臉上的陽光,先是往後躲了躲,但見葉習往前移,就以為葉習看不清,於是就又將自己的臉移到了外麵,隻是眼睛卻閉了起來,遮住了不斷外斜的死氣,

不,想起剛剛掉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睛,葉習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剛才的猜測,他是想激怒自己,

他是想激怒自己?激怒自己是想幹什麼那?

葉習幾乎是不用想都猜到了對方的意圖,那人是想死,是想讓自己打死他,這個發現,讓葉習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樣,忽然就覺得很是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