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閉著眼,似乎這樣能緩解對接下來的暴打的恐懼,時間幾乎是隨著那人的動作就那樣僵在了那兒,一動不動,葉習一直沒有說話,那人也就一直沒有什麼反應,不是那人沒有什麼反應,而是他在等葉習的動作,
準確地來說,是他在等葉習接下來的毒打,
葉習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人閉著的眼上,捏住椅子的手攥得發白,緩緩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麵上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後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覺得這塊布有些髒,蓋在頭上不舒服,怨我沒有在給你洗頭的時候一並洗幹淨,現在想讓我洗一洗?”
等了半天,冷不丁卻聽見葉習說這個,那人先是一愣,而後掀起了之前一直閉著的眼皮,眼神就那樣木木地盯著葉習看,他沒料到葉習會是這樣的反應,更讓他不知所措的是,原來自己的頭是她洗的啊,一瞬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外麵,不知不覺中,日頭已移到了半梢,屋子裏的光線似乎更多了些,但還是在繼續往裏麵移,葉習見那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滿是不知作何反應的怔愣,在光線的暈染下似乎整個人都有生氣了些,配上那雙木木的眼神,莫名看起來有些傻氣,看起來傻乎乎的,葉習原本揪緊的心忽而就有些軟乎,
但不一會兒,見葉習不說話,那人的目光就掉到了別處,兩人之間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那股死氣就又開始傾吞起了細碎的晨光,葉習剛剛升上來的那股軟乎一下子就又散了個一幹二淨,
說不出為什麼,她就是莫名不想讓這股情緒蔓延下去,葉習忽然上前扯過那人手裏的布,單手挑著看了看,故意表現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接著又點了點頭,說道:“還可以,至少要比你的頭要幹淨些,你先把飯吃了,你吃完我就去洗,”
手裏一空,那人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女子將自己手裏的布扯了過去,緊接著就聽見說她要拿去洗幹淨,
也不知怎得,聽見這話,他心裏湧上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自己的頭原來那麼髒,隨後腦子裏充斥的就滿是那人要幫自己洗,
轟地一聲,莫名的羞恥忽而就一下子爬瞞了他的臉,而後就一下子燒到了耳後根,他現在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自己蓋在頭上的那塊布給拿回來,
是這麼想的沒錯,但那人卻沒有立馬就動作,而是先離葉習放在床上的粥遠了些,隨即就往葉習那裏抓,打算將那塊布給奪回來,但他顯然是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情況,也忘了自己距離葉習有多遠,要不是葉習一把拉住,估計”啪”地一聲,整個人就都摔在了地上,
那人是沒有摔倒再地上沒錯,但卻壓在了葉習的身上,準確地來說是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葉習是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雖然見那人開始的動作有些疑惑,但見人就要摔倒,還是下意識地就上前拉住了對方,
葉習反應的快,按理說兩人都不會摔倒,但她使了個心眼,故意讓兩人都摔倒了,隻不過是她自己摔在了地板上,
兩人摔倒後,緊接著又是砰地一聲,那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砸了下來,
砸下來的是一旁擺著的花盆,而且正好砸在了葉習的腿上,葉習是故意用腳將花盆架子勾倒的,那麼遠,那架子是根本不可能被碰倒的,但就是倒了,而且還好巧不巧地砸在了葉習的腿上,
沒錯,她是故意這樣做的,在看到那人在朝自己抓來之前特意離自己端來的粥遠了些怕灑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可以賭一把,
那人先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摔得有些蒙,緊接著就又聽見了砰地一聲,隨之而來的是悶哼聲,尤其在這個時候,那聲悶哼就顯得猶為清晰,很快他就意識到是自己的原因,先是一抖,而後趕忙連滾帶爬地從葉習身上躥了下來立馬就縮到了一邊,
見葉習一直沒有起來,那人蜷縮在一旁,想來看看葉習的情況,但又有些害怕,畢竟自己才是罪魁禍手,正當那人想過去看看的時候,葉習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