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撫摸了下她耳垂上那顆寶石——仿佛,那是他蓋下的,獨屬於他的印章。
“費南蕭,吻吻我,好不好?”薇薇突然要求。
最近,傷感的情緒壓得她有些難受。
時間也總是在流逝得很快,一轉眼,她真的都該離開這裏,離開他的懷抱了
兩個月後的離開,就是永別了。
他突然想就這樣把她一直留在懷裏。
連牧也已經能勉強坐起來了。
池亦徹在給他將傷口重新包紮,費南蕭和薇薇默然的立在床邊。
傷口已經漸漸的在結疤了,有些癢。他想伸手去抓,被費南蕭一下子扣住他的手,“別亂動,把傷口感染了,你身體更難痊愈。”
“姐夫”連牧也乖乖的停住自己的動作,低低的喚他。
“你說。”費南蕭鬆開他的手,立在床邊,俯首看他。
“讓小姐姐先住在這兒”他央求的對上姐夫的眸子。他太清楚他姐夫是什麼人,也清楚這萊茵城是什麼地方,從來沒有哪個陌生人能進入這裏。
費南蕭複雜的視線,看一眼薇薇。而後才說:“這些事你不用再操心,在萊茵城裏,沒有人能傷他。”
連牧也揚唇笑開,笑容天真,有幾分孩子氣。
薇薇覺得,他渾身的那股戾氣已經越來越淡了,反而越發的像個孩子。
“好了,包紮好了,最近幾天可以稍微吃點流食。”
池亦徹收好工具,剛說完話,房間的門就被推開,隻見一名小女傭端著一碗清粥進來。
“我來喂你吧。”薇薇將粥端到手裏,坐到床邊上。
連牧也好心情的笑起來,這種小事,似乎也讓他覺得很滿足。
費南蕭沉默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和池亦徹一起出去。
池亦徹睨他一眼,“和她在一起,你變了不少。”
連那些強烈的占有欲,都有所收斂了。這真是讓他覺得意外。
費南蕭沒有理會他,隻是徑自往書房走,準備幾天後的委任會議。
房間裏,隻剩下薇薇和連牧也。
“我不吃了。”粥才喝到一般,連牧也就擰起了眉。
清清淡淡的,什麼味道都沒有,讓他難以下咽。
“不能不吃,雖然清淡了點,但好歹有營養。”薇薇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吹冷後,送到他唇邊。
他像孩子一樣鬧別扭,轉過頭去,就是不張嘴。
“這樣吧,你這幾天乖乖的喝粥,等你身體好了,我親自給你做飯,怎麼樣?”
連牧也一下子就偏過臉來,清澈潔淨的眸子灼灼的看住她,“你說真的?”
薇薇一揚眉,“我黎薇薇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你會做菜?”他很不相信的眯起眸子。
“不會難道還不準我學嗎?你都能親手做紅燒肉了,我就不信我做不出一兩道像樣的東西來。”
連牧也看著她那不服氣的樣子,隻咧嘴傻傻的笑,而後,才張開嘴,“我喝粥。”
那樣子就像隻嗷嗷待哺的小獸,話也說得含糊不清的,好在薇薇能聽懂。
真是個好哄的孩子啊!!
薇薇趕緊把粥喂到他唇邊。
吃好後,薇薇正準備把碗端出去,卻被連牧也扣住手腕,他的手,仍舊清涼。
“小姐姐,別走,陪我說說話”他的語氣,尤很虛弱。
薇薇自然不忍心拒絕,隻在床沿上坐下,略微有些擔憂的看著他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你有力氣說話嗎?”
“我替你擋了一顆子彈,你不準再離開我!”
“誒?”薇薇好笑的看他,“你不會是為了要求我這個,才好心給我擋這顆子彈的吧?”
“差不多。”
“你”薇薇氣結,“虧得我這麼感動!”
“不管怎麼樣,這顆子彈是我替你擋的,所以你不能離開我!保持距離更不許!”他執拗的、認真的看住她,手也緊緊握住她的,仿佛生怕她會消失一般。
薇薇咬了咬唇,“你這笨蛋,我是不想害你。如果不是我,這顆子彈你根本不會中。”
“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連牧也沉吟了下,才繼續說:“小姐姐,在我死之前,你都呆在我眼前。”
薇薇心一緊。
手蓋住連牧也的蒼白的唇。
“你別動不動就提‘死’這個字,我不喜歡!”薇薇有些哀傷的看著他,“你姐夫不會讓你有事的,而且,我已經讓我哥幫忙找你需要的那味藥,他有消息就會和我說的。”
“你知道我需要哪味藥?”
“我問過池亦徹了。”薇薇如實回答,“我還知道你這不是病,而是一種苗族的蠱毒,隻是我並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麼蠱毒。”
連牧也拉著薇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裏,心跳已經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