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清楚,不是!
而周圍的三個人,也很清楚。
“好了好了,趕緊找吧!別耽誤時間了!早點找完,咱們回去,我想念涼姨做的菜了!”她燦爛的笑著,故意揚高嗓音在格桑草甸的陽光下嚷著。
可是
那陽光,卻將她的小臉,照出蒼白來。
萊茵城外,熱鬧非凡,喧囂震天。
今天是費切斯舉行大婚的好日子。而新婚的主角,費南蕭此刻卻還在書房裏。
將最後一根煙熄滅,他轉身準備走出去。
阿信推開門進來彙報,“少爺,薇薇小姐和連少爺都去了格桑草甸。”
費南蕭臉色一沉,“去找遲暮草?誰帶他們去的?不知道格桑草甸有多麼危險嗎?”
“有黎燁和花澤宇隨行。”
“讓飛龍跟著他們。若是有什麼事,立刻和我彙報。”
“是。”阿信點頭。而後,視線看了眼書桌上成堆的煙頭,“少爺昨晚一夜未眠?”
費南蕭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說:“該去教堂了,走吧!”
娶連恩靜,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
為了費切斯,他絕不會退縮。
隻是,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一切的枷鎖都掙開。
連家
熱鬧非凡。
連清北滿麵春風,親自在外迎接客人。自己的兒子不在,一點都影響不到他。
消失這麼久,也從來沒有派人去找過。
池亦徹帶著大隊保鏢過來,連清北一見他在人首,臉色不由得變了變,但很快的又端起笑,“怎麼連費切斯的神醫都變成了保鏢?”
池亦徹不喜見他那虛偽的模樣,隻是麵無表情的說:“隻要能保連小姐安全,誰來當保鏢,又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這一次,確實是他自告奮勇
他隻想,在今天,讓曾經那所有如夢的過去,都親手粉碎,不再沉醉
“當然都一樣。不過容連某糾正一句:現在恩靜可不再是連小姐,而是費太太!”
刻意的加重了‘費太太’三個字,似乎在提醒池亦徹什麼。
池亦徹當然聽得明白,隻沉了沉目,沒有再說話。
沒有誰再比他更清楚連恩靜此時的身份了!
揮手領著眾人上樓往新娘的房間走。
化妝室裏,連恩靜已經準備好一切。
她揮退了造型師,獨自坐在鏡子前發呆。
潔白的婚紗裹著曼妙的身姿,鏡子裏的自己,是個很美麗的新娘。
今天,她離費切斯女主人的位置,也近了一步——這是多少女人無法企及的夢想。
她應該開心才對。可是,好幾次她扯唇揚起笑,最終笑容都隻是僵在唇角。
“坨坨”她輕柔的撫弄著懷裏的小貓咪,“今天我就要出嫁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傷心?”
這話,到底是在問誰,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回應她的,是一聲低低的“喵”仿佛嗚咽,更讓連恩靜心頭湧出一番澀然。
“你應該不會傷心的。我知道從今天開始,真的一切都要結束了”
正自言自語的喃喃著,門突然被敲響,“連小姐。”
這聲音
連恩靜整個人一驚,撫摸小貓咪的手無意識的加重了幾分,貓咪‘嗚”的一聲,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撓在她細嫩的手背上。
“啊”她痛呼一聲,小貓兒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已經從她懷裏彈跳下去。
“怎麼了?!恩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門外傳來焦急的敲門聲。
這讓連恩靜鼻尖一酸。
這種焦心的關切,早已經是久違了
正打算起身去開門,門卻被推了開來。
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率先衝了進來,見她好端端的坐在那,不由得長鬆口氣。
“幸好你沒事。”
連恩靜捂著被貓抓傷的手,大眼看他,“你以為我會有什麼事?”
池亦徹擔心隔牆有耳,將門帶上,才回答,“擔心這種時候白兆炎出來鬧事。”
“原來是這樣”清秀的小臉上,掩不住的是滿滿的失落。她苦笑了下,站起來,“我倒是希望他把我擄走”
池亦徹微微怔了一下。自然懂她話裏的意思。
但沒有接口,隻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剛剛你沒事吧?我聽到你好像叫了一聲。”
“我沒事。”連恩靜搖頭,神色落寞。
池亦徹發現她捂著的手,上前一步,“讓我看看,是不是手受傷了?”
他的大掌才探過來,灼熱的溫度,讓她微微晃神,卻倔強的將手抽開不給他看,“不用看,沒什麼事。”
“別鬧了,讓我看看。”池亦徹不由分說將她的手拉了過來,那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語氣,讓連恩靜一下子紅了眼眶。
她卻輕咬著唇瓣,不讓眼淚掉下來。
“被貓撓的?”看了眼她白皙的手,池亦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