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五章(1 / 2)

季初穿戴整齊又用了早膳,趁鋪子的掌櫃們還沒到,拿了鑰匙去了庫房。

她的嫁妝和後來季家的一半家產都存放在裏麵。潞州距平京城有千裏之遙,上輩子她走的太著急,大件的東西帶不走,總之是損失了不少。

這輩子她不會虧待自己,無論大件小件,凡是她季初的東西一件都不會留在定國公府!

然而,季初打開庫房,還沒來得及進去。聶衡之的好忠仆仲北匆匆而至,腳步急促,看到她時鬆了一口氣,“夫人,世子他不肯用早膳,您去看看吧。”

季初讓人拉出一箱東西清點,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靜靜看向仲北,肌膚冷白如雪。

昨夜,她應該說的很明白了,她和聶衡之已經和離,等收拾好嫁妝就會離開。沒有理由讓一個和聶衡之已經沒有關係的女子去服侍他用早膳。

“世子他傷的那麼重,下人們粗手粗腳容易惹世子生氣。”仲北語氣苦澀,何止是生氣,世子簡直是動了雷霆之怒。尤其是發現世子夫人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位表姑娘,他整個人壓抑著暴怒,差一點就讓人將那位表姑娘給打死了。

世子的脾氣他們這些身邊侍候的人最清楚,下人們就算侍候的再精心,不是他想要的,他絕對眼神都不會甩一個。

這些年,也隻有世子夫人可以讓他滿意。

“白貴妾她親手服侍,世子和她濃情蜜意,想來一定能滿意。”季初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讓人將清點好的一箱書畫封好,她再俯身在上麵用毛筆做了一個標誌。

一句話說的仲北啞口無言。

“表姑娘無端闖入東院,惹怒了世子,已經被世子處罰過後趕走了。”他連忙點出世子不喜白氏的事實。

可惜,季初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並無其他反應,指著一套家具說道,“楊管事,這套家具清洗一遍,再派個人去問問當鋪如今的作價是多少。”

“是,夫人。”管事有些驚訝夫人要當東西,庫房裏麵可還有世子的私產,不該缺銀子。

“這箱古玩也仔細封存起來。小心些。”

“這些擺件也去當鋪問問,合適的直接出手。”

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出了門道,世子夫人在收拾嫁妝。

……

季初忙的腳不沾地,已經忘了仲北還等著她去服侍世子用早膳。

仲北第一次被人晾到一旁完全忽視,臉色幾番變幻。奈何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想到世子重傷躺在床上,忍耐著刮肉的劇痛,那麼多時日隻用了一碗參湯,他眼一酸咬牙離去,內心憤慨,夫人她怎麼如此絕情?

然而邁進正房,對上世子那雙極亮又瞬間暗淡的眼睛,仲北後悔了,他無論如何也該將夫人請來的。

“夫人呢?”聶衡之沉聲詢問,固執地看向仲北的身後。

“夫人,她,她在收拾庫房。”仲北訕笑,不敢在這個關頭告訴世子,夫人她在收拾嫁妝,帶不走的幹淨利落地當了,能帶走的都封存好。

這樣的速度,明日就能將所有的嫁妝收拾好……

“你和夫人說了本世子罰了白氏,將她趕走了?”

聶衡之陰著臉,恨不得立刻衝到季初的麵前去質問她,收拾庫房還能比他的傷重要?他還有些委屈,他和那個白氏根本沒關係。

“夫人她口喚白氏為貴妾,可見還在為這件事生氣。”仲北斟酌著語句回答。

“去告訴二弟,讓他管好白氏。即便想做妾室,也不要不知廉恥地跑到本世子的東院,髒了本世子的眼。”聶衡之遷怒白氏,語氣十分刻薄。

昨夜一夜未眠,他已經想起了這場納妾的由來。當今得位不正,先德懿太子猶有子嗣流落在外。

季初之父季清以及朝中幾位大臣曾為東宮屬臣,被當今懷疑和先太子遺嗣有往來,秘密下藥處死。

當今疑心病重,季清同定國公府結親,國公府上下兩代手握實權,他焉能放心?時常與定國公君臣相談時玩笑似地提及先德懿太子。

為了淡化同季家關係,定國公逼著他納妾。白氏不過是剛好撞到了這個時機。否則,那樣算計他貼上來的女子也配他的正眼?

現在的他重活了一世,自有其他辦法讓當今打消疑心。再者他在獵場以命護駕,已經足夠了。

“世子,可國公夫人和二夫人那邊要如何交代?”畢竟,她們都知道白氏已經在世子麵前失了名節,不管是不是算計的。

“妾,不過就是個玩意兒,本世子將其送給二弟,她們有意見也得憋著。”聶衡之冷著臉,說話的語氣陰森森的。

上輩子他盡管肆意,但對定國公定國公夫人多有尊重。然而他們如何對待受傷後的他?聶衡之笑的含諷帶刺,父親放棄了他,母親不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