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千裏,一騎絕塵。
百裏川快馬加鞭,到達目的地時,已是隔日夜半。
百裏川下馬,來到門前,頓時麵露慍色。獄卒打著瞌睡,鼾聲如雷,在靜寂的獄所外似可傳至千裏。
下邊的人就如此當差,若是有人想劫獄,豈不是如探無人之境。
百裏川悻悻一腳便踹了上去。
那獄卒被一腳踹醒,不禁吃痛,一下子便蹲坐在地上。
“哪個……”獄卒剛想要咒罵,揉了揉朦朧睡眼,方才看清眼前人,便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音咽了下去。
“七……七王爺。您怎麼這麼大半夜的來我們這種地方。”那獄卒頓然嚇得哆嗦,吐字不清。
“睡得好嗎?”百裏川眉頭一皺,目露寒光。
“好。不、不,不好。”
那獄卒轉念一想,說不好也不對啊。
“不、不,小卒不敢睡,不敢睡。”
“不敢?本王看你睡得蠻好的。那呼嚕聲遠處都聽到了,還有這一身的酒味!”
獄卒嚇得不輕,立即跪地求饒。“王爺贖罪,王爺饒命,小卒下次不敢了。”
百裏川厲聲,“你覺得你還有下次?若換作想要劫獄的人,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那小卒使勁垂著頭,訥訥道:“小卒的姑母……曾經是呂府上的奶娘,所以……王爺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呂府?”百裏川目光中透出一股寒意。“你是覺得本王該給一個奶娘麵子,還是呂府,又或者是寧家!”百裏川一腳便把人踹倒在地。
“不是,不是。”小卒兀自求饒。
呂府不過寧家的一支旁係,尚無人在朝中為官,府上一個奶娘家的親戚都敢借勢來府衙當差。
寧家越發越猖狂了。這塊腐肉,他遲早要除掉。
“起來吧。開門。”
那小卒顫微著鬆了一口氣,立即跑去開門。
昏暗的獄所內,搖動的燭火將身影縮短又拉長。
百裏川緩步走著,多數牢犯已經熟睡,也有因他的到來而醒的,不過都是微微動身。這個獄所裏多是偷盜的罪犯,並非重要的囚犯。
他將蘇懸關在這裏也是為了掩藏。
“蘇懸在哪?”
“是、是。王爺這邊走。”那獄卒在前引路,心裏不禁想:這七王爺太過較勁,對偷過他錢袋的小偷如此耿耿於懷。
來到關押蘇懸的牢房時,其中的人睡得正濃,被叫醒時,還以為在做夢。
“哪有這時候詢問犯人的?喂!”蘇懸一邊抱怨著一邊被推著一步步走來。
“王爺,人帶來了。”那獄卒謙恭的說著。
“這沒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蘇懸被推上前,才看清麵前坐著的人,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七王爺啊?您從軍營離開後就把我關在這地方,現在是要放我出去了?”
“放你?不可能。你是我淩國的俘虜,怎能輕易放你。本王此次來,是有事讓你去辦。若是辦好了,或許能讓你在牢裏過的舒服些。”
“舒服些也行啊。反正就算我回了津國也不過這個下場。王爺讓小的辦什麼事?太難的可辦不了。”蘇懸隨地一坐,散漫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