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當即凹陷下去,肺腑粉碎,他口吐鮮血,精氣流失,氣息微弱。
許雲流攝來飛劍,一劍刺入他的靈台,霎時神識熄滅,白粱氣絕身亡。
“咳。”許雲流咳嗽兩聲,平複氣息。
另一邊殷時樂被林家老祖纏住不得脫身,又親眼看見白粱身死,他心口一跳,靈力震動,身形暴退,要就此退去。
卻見許雲流追來,一道強勁靈力頃刻而至,席卷全身,他遭受重擊,當即橫飛出去,林家老祖亦追了上來,打得他節節敗退,不多時便被斬於掌下。
林家老祖看向許雲流,目露關切。
許雲流搖搖頭,說:“無甚大礙。”
兩位城主身死,底下魔修麵色惶然,許雲流帶領眾弟子將魔修一一剿滅,長生派上下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再次派遣弟子去往各處,支援其他宗門,並牢牢守住人間界。
至此,一城六城滅絕,長生派仍然留存,雲霄宗死傷過半,二城八城滅絕,劍宗並未傷筋動骨,而靈花穀與清火宗未能守望相助,被七城城主譚青和十二城城主齊赫率領魔修滅門,所幸劍宗及時趕至,將齊赫擊殺。
三城姚栩被合宗和木化宗聯手擊斃,兩宗死傷慘重,而百音穀同五城曹成玉拚得兩敗俱傷,十城童靈兒與十一城羅楓自相殘殺,淩雲門和飛靈宗皆被屠戮殆盡,兩城城主也一並隕落。
十三城宋知惜被散修及弟子們聯合擊殺,守住了人間界。
修真界總算能休養片刻,但最大的威脅魔尊月無崖並未身死,長生派李遠清拚死斬了他的前路,還不知他要如何瘋狂,眾人心下擔憂。
仍存的宗門紛紛派出長老再次齊聚長生派,經此劫難,眾人臉上再不複倨傲,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再次相見,眾人心下歎息,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長生派老祖,連同掌門、許雲流,端坐於首位,神色嚴肅。
“敢問長生派可有對策?”
“無他,隻有我等去拚一拚了。”林家老祖開口道:“受了許多年供奉,如今有此劫難,自當挺身而出,若連我等都退縮了,修真界怕是將要就此滅亡,傳承斷絕。”
“正是如此。”
“隻怕如此也未能誅殺此魔。”
“也隻能盡力一試。”掌門肅然,說:“哪怕未能誅殺此魔,必定也要使其重傷,數年內不可再犯修真界,留下喘息之機。”
有長老歎道:“便是舍了這把老骨頭也無妨。”
“薪火相承,總有一日必能誅殺此魔。”
“願任貴宗派遣,博得一線生機。”
長老們起身道,向長生派略行一禮。
長生派當即起身回禮,說:“不敢受此大禮,本是應有之義。”
中心界。
劍意刺入根基,氣海上一道劍意繚繞不絕,刻下裂痕,無數血氣灌注,卻仍是無法令之痊愈,如眼中釘肉中刺不可拔除。
“好得很。”月無崖咬牙切齒。
無盡血氣滔天而起,遮天蔽日,此間唯有濃厚血色,見之心驚,噬人心神。
“那便拿這萬千修士的命來填!我就不信吞下這整個世間亦無法登仙!”
血氣向外擴散,飄至第一城連雲城內,血光大盛,籠罩住整座城,城中修士盡數被吞噬,一身修為及精氣盡數被抽取,化為具具枯骨。
“快逃!”
“逃逃逃!”
魔修們麵色駭然,亡命奔逃,血霧垂下,封鎖連雲城,無人可逃脫,被困在城中,生生被吞噬殆盡。
無數靈力打向血霧,卻依然無法抵抗,紅霧仍然無情地落下,詛咒深深侵入,無法消去,靈台眨眼便化為漆黑一片,腐蝕成灰,氣海中道道枷鎖浮現,禁錮靈氣,抽幹靈力。
月無崖深吸一口氣,便有大量血氣被吞下,紅光大作,他雙眼猩紅,滿是凶厲。
“誰也不能擋我的路!”
窮極之淵內。
虞葉若的一半心神仍然跟隨著趙恒,在虛無中前行,他步伐堅定,雖失去五感,卻仍然守著那點點清明,道心蓮牢牢盤踞,維持著心境,心魔未散,修為卻仍然穩步上升著,根基並不因心境而坍塌。
“虞葉若,虞葉若。”他無聲地呢喃著。
虞葉若深吸一口氣,於人間界邊緣打出一隱匿洞口,她步入山洞,而後牢牢封死,青竹傘漂浮,她凝視著玉牌。
“我相信你,我在這裏等你。”
她閉上眼睛,心神盡數飄入窮極之淵,默默地注視著趙恒,她也無法引導趙恒,給出一個明確的方向,窮極之淵內,唯有依靠己身。
這出口在於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