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還不忘猜測了句,“殿下,阿凝懷疑這背後許是同一人所為,江州偏遠,說不定江州的官地方官員早已沆瀣一氣,表麵上對殿下畢恭畢敬,任何吩咐皆照做,可背地裏說不定早已串通好了一切。阿凝今日聽聞一鬥米原本五十錢,可現在卻漲到了一兩銀子一鬥,這般坐地起價,百姓哪裏還吃的起?!”
蕭鈺靠在椅背後,一手輕點著扶手,一雙眼眸愈發幽深,甚至還帶著幾分冷冽。
今日夜羽來報,說他們帶的東西隻夠再撐三日,若是三日後再沒有糧食,百姓可就要真活活餓死了。
正在此時,夜羽忽而來了,他見薑凝在一旁,一時說話不免有些避諱,在蕭鈺的示意下,才開口道:“殿下,屬下已經查到了,殿下果真料事如神分毫不差。那江州刺史果然有問題,如今官商勾結,那些粟米皆積壓在了通明坊的地下錢莊,足足有上萬石……”
若是那批粟米能為他們所用,又哪還再需愁賑災一事。
倒是沒想到,那江州刺史看上去本分敦厚,背後卻能趕出這麼一檔子事,朝廷撥的災銀他們不敢動,卻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來將那些賑災銀收入囊中,如此大費周章,倒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隻是他們這番計劃周密,短時間內倒是不好發現破綻。
蕭鈺還未開口,便聽薑凝率先說了句,“殿下,我倒是有個主意。”
如今正是因為稀有,粟米價格才會高。他們若有心哄抬市價,必定也會連同附近的其他縣鄉。唯一的法子,便還是要從寧安縣開始著手。
隻要攻下最主要的那個商販,引得其反擊,主動暴露,他們便有了很大的勝算。
前世,似乎便是如此,她雖不知細節,可也知道蕭鈺正是攻破了寧安縣最大的糧商陳銘後,糧食才突然多了起來,如今她主動提起,多少也得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彎彎繞繞。
薑凝目光沉靜,微微頓了頓,“殿下何不高價去收購粟米,等著那些商販找上門,從其中一個開始擊破……”
這幾日,蕭鈺接連召見了數位官吏和商販,公開要高價收購粟米,此事瞬間在臨近的幾個縣鄉間傳了開,一時有些商販不由開始有些動搖,許是都在觀望,倒無人來做那第一人。
今日蕭鈺便傳召了寧安縣最大的糧商陳銘。陳銘來時,蕭鈺正在和他人議事,不便相見,如今充當起小廝來的薑凝,便將他引到了隔壁等候。
陳銘頗懂那些人情世故,此番見屋內並無他人,他從懷中摸出了一袋金葉子,偷偷給了薑凝,“這位公公,不知殿下傳召所謂何事,還請公公提點一二。”
薑凝低頭一瞧,旋即便不動聲色的將那金葉子塞進了衣袖裏,麵上露出了幾分笑意,“陳老板無需緊張,殿下不過隻是隨意找您說說話。”
薑凝說罷,又頗為謹慎的壓低了聲音接著道:“殿下收到密報,有人屯壓糧食,哄抬市價,聽聞殿下如今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陳老板若是知道些什麼,最好趕快向殿下稟告,若是趁機立了功,殿下定會有賞賜。”
陳銘聽了此話,額頭已微微沁出了些冷汗,薑凝見似有效果,複又說道:“昔日在長安時,便有過類似的事,陳老板是不知,那綢緞商最後竟被抄家判流放,最後活活死在半路上了。”
陳銘聽之,麵色不由更難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