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怎麼,是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提議麼?”大抵是唐尋安臉上的表情已經喪到就算是刻意不去看,也已經叫旁人無法忽視的地步了,輔導員最終還是沒忍心裝作是沒看見,輕咳了兩聲調整狀態後放緩聲音問道。

唐尋安沉默了片刻,擔心再委婉下去到最後會徹底喪失所有話語權,最終決定實話實說:“……我覺得,隻要是個正常遊戲玩家,恐怕都接受不了這個吧。”

作為天下唯一的鍵修本人,在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唯一的鍵道招式是怎麼悟出來的前提下,他已經能想象到他的這位輔導員在心裏給他安排好的坑爹遊戲劇本了。

就是他是個熱愛遊戲的狂熱玩家,恐怕再濃厚的興趣和熱愛都遭受不了這樣糟糕的遊戲體驗的摧殘。更別說他現在對遊戲本就沒剩下多少留戀了。

輔導員也覺得有些心虛。

推己及人,同為玩家,他完全能理解唐尋安無法接受這個方案的想法。

輔導員思考片刻,給了唐尋安一個鼓勵的眼神:“怎麼說呢,小唐,做人就不能太為難自己。如果你最開始就覺得這是完全沒有遊戲體驗的遊戲課,那你肯定也會理所當然地就對這生出抗拒心理。但你要是換個角度思考這件事呢?”

“九個玩家專門陪你一個人訓練,連不少電競選手恐怕都沒有這種專職九對一的專人輔導待遇,這要是不打出個名堂來簡直愧對了這節專門劃出來的遊戲課。你看,換個角度看這件事,是不是就讓人覺得好受多了……而且小唐,你要知道,你已經是個鍵修了。”

說到最後,輔導員看唐尋安臉上的神色依舊沒多少好轉,在歎了口氣後,選擇把事情攤開來和對方說。

……就目前來說,無論是修士還是近年來專門研究這方麵的專家學者,都還沒發現什麼能讓修士改行的方法。對修士來說,在確認了主修法器後,要麼是捏著鼻子一條道走到黑,要麼就是直接選擇放棄回歸普通人的行列。

老實說,輔導員所說的換個角度看世界的說法並沒能讓唐尋安好受多少,但句末那句直白指明現實的話倒是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

或許是時候該坦然地徹底接受現實了。

……在過去那成為鍵修後的幾個月裏,其實唐尋安也曾不止一次地試圖開解自己,與現實和解。隻是彼時周圍所有人都在為他惋惜替他驚愕,那副小心翼翼唯恐他氣惱後悔的模樣實在刺眼,於是連帶著他也跟著開始沉溺於過去。

其實認真想想,現在所有人都在震驚於他鍵修身份的現狀其實和過去和也沒多少區別。在他過去出於興趣所致跟著長輩學劍的時候,那會兒靈氣複蘇的時代尚未到來,當時周圍人對此的評價和現在比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唐尋安開始嚐試接受事實:“我知道的……我會努力的。”

雖然作為正常玩家,一局遊戲九個演員的事情還是無法讓人接受,但作為一個鍵修,作為鍵修之道的唯一開拓者,他會試著去努力的。

……

除了唐尋安這個鍵修的課表還要多費一份心思外,其他所有院係手頭上幾乎都有一份現成的課表。結合最近幾屆學生的表現進行細微的優化改進後,這些課表算是正式確定了下來。

在所有新生的課表都錄入了教務係統後,修真學院很快就正式開學上課了。

在上完一節所有新生都必須要上的現代修真常識必修大課後,緊接著就是一節特別標注了要帶法器的音修專業課。

當唐尋安背著自己的法器走進教室的時候,幾乎教室裏所有的音修都沒能反應過來,眼前這個背著外設包走進門的修士也是他們班的學生。

“同學,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接下來可是音修的專業課。”甚至在唐尋安走進門的時候,還有人忍不住出聲這麼提醒道。

唐尋安:“謝謝,沒走錯,我就是這個班的。”

他找了個空座位坐下後摸出課本,而在看到他真的拿出了專業課課本確認是這個班的學生後,不少人隻嘀咕了幾句臉生之類的話後,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