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寇元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言不發。她在想寇雲雅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今日是在宮中,行差踏錯一步就萬劫不複了。不過若隻是寇雲雅那個蠢貨,她倒也無懼。
當初在府裏的時候,寇雲雅就想將她置於死地,可她手段太過拙劣,從來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在府內時她也沒少吃自己的虧。但她那繼母卻有些手段,總能逼得她幾近走投無路。
甚至有一次,她那繼母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藥,又找了男子去她的閨房。若不是她“恰好”有事去找父親,她怕是已經丟了清白,對外稱病而亡了。畢竟在當家主母手裏弄死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太過容易。
寇元華明白,她與寇雲雅之間的戰爭並不會因為嫁人就結束,她們之間早已經是你死我活了。
馬車向前行駛,兩人一路無話,隻有馬蹄聲和馬車軲轆碾過地板的聲音。
到了皇宮,寇元華調整好自己的心情,麵上無半點不快,隻掛著得體的微笑。
李玄鈺和寇元華兩人先去給皇上和太後請安,在這兩處隻是按規矩走了一遍便離開了。之後兩人又去了皇後處。
此時太子與寇雲雅正在皇後宮內談笑。李玄鈺和寇元華到了皇後宮前,宮女進去與皇後通報了一聲後就把李玄鈺夫婦請了進去。
寇元華李玄鈺進去後先向皇後行了禮,接著寇元華走到近前敬茶。一應禮儀走完了後,皇後提出讓李玄鈺夫婦多留些時候聊聊天。兩人應是,便分別在太子和寇雲雅下手坐了。
皇後看著寇元華讚道:“鈺王妃果真是花容月貌,雲雅在本宮麵前多次誇讚過你的美貌。本宮本想著這天下間的女子若以容貌論,當無人能配得上鈺王才是,如今看你們夫妻這麼般配,本宮也就放心了。”
寇元華聽到皇後這不知是褒是貶的話心中腹誹,卻是趕緊站起來行了一禮,“皇後娘娘謬讚了,謝娘娘誇獎。能嫁給鈺王殿下是妾的福氣。”
寇雲雅接話道:“說來也都是緣分,姐姐和鈺王的婚事是全西京的人都稱道般配的,無論是從身份才學上看,還是從容貌名聲上看,你們都不會再找到比彼此更合適的人了。”
寇元華心道:這寇雲雅是不要臉了嗎,竟明著就諷刺她和李玄鈺廢物配對了,她是以為在皇後宮裏自己就怕了她嗎。
不過還真是,確實因為在皇宮裏,自己不敢動手打人,但嘴上的虧卻絕不能吃,“誰說不是呢,不過不比寇側妃覓得如意郎君,如今也算是府內的當家主母,日子過得舒心自在。”寇元華這是嘲諷寇雲雅嫁得人地位再高,她終究是妾,還是她自己死皮賴臉勾引來的。
寇雲雅一聽寇元華這話,就有了幾分怒火,“什麼叫算是,太子殿下寵——”說著看到寇元華戲謔的表情便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終究不可能是東宮的當家主母,就算有這想法,這話也不能在皇後麵前說,可她卻被激的說錯了話。
皇後看著兩人,覺得寇元華不像傳聞中的那麼蠢笨,卻也並不聰明,當著她的麵就耍手段,還以為她這個見慣了女人手段的人會看不出來嗎。隻是,寇雲雅竟有在東宮做當家主母的心思,得管管了。皇後卻不知,寇元華在說這番話前就猜到了她會因為寇雲雅所暴露的野心而無暇追究。
太子也聽出了寇元華話中的意思,他對寇雲雅倒是維護的緊,冷笑兩聲,“怎麼,鈺王妃是認為本宮的側妃嫁的不如你,身份不如你了。”
寇元華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臣妾不敢,太子殿下金尊玉貴,寇側妃嫁的自然是極好的。”
太子聽後冷哼一聲,“鈺王,管好你的王妃。”
鈺王眼底閃過了一絲陰騭的暗光,隨即站起身低頭拱手道:“臣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