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卿,不是任何地方都隨便任你亂闖的。”
“那裏可是龍潭虎穴。”
水曦村。
夜色漸深,聚在一起喝酒的妖都喝高了。
“喝。”豹豔兒拉著狐詩酒,“把這碗幹了。”
狐詩酒臉頰微紅,“這酒果真不錯,烈得很。蘇穀雨看著不怎麼樣,釀酒有一手啊。”
“可不是,這是什麼蒸餾?把酒放鍋裏一頓煮,就就煮成烈酒了。”豹豔兒口齒開始不清。
水沐言坐在一旁吃著花生米,偶爾被豹豔兒拉著喝兩杯酒。
另一桌,白蘿卜妖也喝高了,站在小桌子上慷慨激昂,“那蘇穀雨真是太可惡了。把我們逼得活在地下就不提了,居然還偷偷摸摸,除夕夜進入地下道。這簡直是把我們往山裏逼。嗝。我們,我們得團結起來,把蘇穀雨趕出去。”
“對。趕出去。”雞大娘第一個同意。因為蘇穀雨想吃她兒子,她如今寸步不敢離開。
“我也讚同。”蘑菇妖畏畏縮縮地說,“他來了之後,我們到處都不自由。”
“我不認為蘇穀雨是壞人,但如果他離開能讓我們恢複以前的生活。我讚同他離開。”茉莉花妖說。
豹豔兒先喝趴下,枕著水沐言的腿呼呼大睡。覺得衣服不舒服,一個轉身,變回了一頭花斑豹子。
“藍沉武呢?”狐詩酒看了看四周,發現藍沉武已經不見了。
水沐言沒喝多少,較為清醒,“他說陣法似乎有異動,去外麵看看。”
“又有人回來了?”狐詩酒知道今日村長家的兒媳婦回來。
水沐言聳聳肩。來誰都一樣,他們並不擔憂。
夜色中,一條遊魚在溪中快速穿梭。
餘光覺察岸邊站著的黑影,遊魚從水裏一躍而起,化為黑衣男子落至地上。
瞧見來人,藍沉武驚詫不已,“怎麼是你?”
黑衣男子一根手指放在嘴前,比了個噓的手勢。
黑衣男子朝身後看了看,遠處傳來陣法被強行攻擊的爆破聲。但水曦村的陣法乃是上仙所造,又怎麼會輕易被外力打破。
“追你的?”藍沉武又怒又急,見黑衣男子點頭,藍沉武道:“先回家再說。”
躺在草地上的蘇穀雨仿佛聽到遠方傳來的爆炸聲,立即坐起身,警惕朝森林方向看去。
“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蘇穀雨皺眉。
嘭的一聲響起。天上亮起了一星光芒。
“是煙花吧?”小白蛇沒感覺到什麼。
嘭嘭嘭接連響起,天空炸出了一個甲字。
蘇穀雨看到,按下心中的疑慮,“大概吧。”
嘭!
單根響炮炸開。
孩子們眼裏露出失望。
“怎麼是嘭,不是嘭嘩啦啦啦?”小狼犬妖不悅道。
他們都喜歡那種能在天空炸開的,很漂亮的。而不是這種紅色紙包裹,炸一下就沒了聲響的。
“買不到嘭嘩啦啦的煙花,隻買到這個嘭的響炮。”墨期佑聳聳肩,“那你們玩不玩?”
孤兒們有些失落。
尤其是不敢玩響炮的小兔子妖,縮得遠遠的,看哥哥們玩。
墨期佑理虧,硬著頭皮道:“其實是一樣的,我把它們點燃,然後丟上天。”
墨期佑將點燃了引線的響炮往天空扔。
引線燃盡,響炮炸開,在空中閃了一下亮光。實在不好看。孩子們更失望了。
“瞧我的。我給你們扔一個田字。”墨期佑拿了一把響炮,使了些法術,將響炮丟出。
響炮在空中規律排布,並接連爆炸。
“那明明是甲字。”小狼犬妖哼哼。狼尾巴在身後得意地甩動。他可是孩子裏的頭頭,聰明,還懂得多。
“那是我沒弄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墨期佑這回丟準了,獲得孩子的崇拜。
“好厲害。”
“期佑哥,我要花花形的。”
“要,要肉肉。”
“期佑哥,期佑哥,來個水曦村的曦字吧。”
“我給你們丟個鞭炮。”墨期佑說。
這一晚,水曦村的天空被炸了個遍。
年初一。
蘇穀雨起了一個大早,拖著想要冬眠的小白蛇起床。
村裏的孩子玩響炮上了癮,一大早的就有孩子在門口點鞭炮。
很吵,但紅紅的紙鋪在地上,還有那些走街串巷隻為看別人放鞭炮的孩子們,空氣中飄散的炸藥味,都讓蘇穀雨感受了一絲過年的氣氛。
今日可是大日子,他得盡可能多地拜訪村裏的人,找出那名隱世高人。
前往村長的路上,蘇穀雨恰好碰上開門的藍沉武。
蘇穀雨正想打招呼,然而藍沉武卻像瞧見什麼恐怖景象,立刻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