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夠買一壺烈酒?(1 / 2)

一壺酒下肚,小華哥很快爛醉如泥。

對於這個一直照顧他生意的老主顧,寧君惜倒是見怪不怪,隻是有些無奈。

這人明明出了名的怕老婆,可每次來卻總要喝得爛醉,然後再讓自家老婆找來臭罵一頓。

窗外風聲愈急,有黑雲壓頂之勢,想來又該是一場大雪。

寧君惜起身將窗台下的叉竿收起,牢牢閉上窗戶,看著酣睡的小華哥,懶洋洋地想著要不打烊算了,反正也沒人。

袁熙洪還沒走,把那隻白乎乎的小東西放在桌子上,托腮看著寧君惜,見寧君惜發愁,腦筋一轉,跳起來說,“惜哥,要不我幫你送他,保證不跟小張嫂子說,他來你這裏喝的?”

“你小子又打什麼主意?”寧君惜皺皺眉,眼角吊著他。

“兄弟有難,兩肋插刀。”袁熙洪拍拍胸膛,一臉大義凜然。

“我信你個鬼。”寧君惜翻了個白眼,見那小家夥竟然跟袁熙洪一樣直起了身子,下意識退了一步,“你看好它。”

“惜哥,你怕它啊?”袁熙洪笑嗬嗬抱起小家夥,往前走了兩步。

寧君惜皺起眉頭,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袁熙洪見好就收,將小家夥塞回自己肚子,“嘿嘿,對了,惜哥,林長青那小子什麼時候來啊,我想托他點事。”

寧君惜麵色緩和,中肯道,“前些日子才來過,說是要去北區參軍,估計近日沒時間來,你若著急,不如同我說一聲,我擬封書信,同他知會一聲。”

“就知道惜哥夠意思。”袁熙洪一拳頭捶在寧君惜胸口,笑嘻嘻說。

小小年紀,出手沒分寸,寧君惜身子弱,忍不住咳嗽起來,呲牙道,“你要捶死我嗎?”

袁熙洪不好意思咧咧嘴,連忙狗腿地給寧君惜揉揉,“一時激動,別放在心上,哈?”

他才說完,懷裏一空,心中暗叫不妙,下一刻果然就見到寧君惜一下子臉黑如鐵,一隻手拎起那小家夥後頸,“你故意的?”

袁熙洪連忙哀嚎一聲,“惜哥,冤枉啊。”

……

凍土鄉跟它的名字一樣,窮鄉僻壤,連唯一的官道也已失修多年,若非有商賈稍作修繕,怕是早已淹沒在荒草中了。

此時山風漸起,齊腰的荒草亂舞,近半折亂,一隊人馬從遠處馳騁而來。

為首的是一名麵容堅毅的中年男子,甲胄披身,胯下烏駒亦是神駿不凡,隻見他一聲輕籲,猛地拉緊韁繩,身後數十騎人馬也幾乎同時停下,如鐵釘般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轟隆隆。

如鉛的烏雲伴隨著沉悶的雷鳴,卷風禦雪而來。

為首的將領抬臂揮示,餘下眾騎皆屏息而待,隻偶爾有幾聲馬匹的嘶鳴。

不遠處,一輛車馬緩緩駛來,駕車的是一名身穿烏衣的老人,雙目近乎死灰,臉上褶皺深淺不一,看上去甚是蒼老,而他身後的車廂也是黑色,給人一種肅殺的錯覺。

似乎感受到了壓抑的氛圍,拉馬車的馬匹忽然煩躁起來,漸漸停步不前。

老人眉頭微蹙,手中馬鞭揚起又放下,驟然拉緊韁繩,馬車停下的瞬間,攔路的那將領抬起頭來,牽動了下嘴角,“帝師欲往何處?”

老人空洞灰白的瞳孔裏沒有絲毫的波瀾,漠然說,“陛下已經允許柳老歸隱,將軍何必咄咄相逼?”

“其他皆可,唯一處不可。”將領一字一頓道。

冷雪飄灑,寒風刺骨,人馬嗬出的水汽氤氳成薄薄霧氣。

兩相對峙,畫麵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馬車內忽然傳出一聲清咳,老人皺了皺眉頭,彎腰衝馬車裏不知道回了一句什麼。

緊接著,車簾被人挑起,令人意外的是從中竟走出了位一身青衣的俏皮少女。

那將領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瞳孔陡然一縮,翻身落馬,抱拳道:“九公主。”

少女擺擺手,聲音自有份咄咄逼人,“父王曾允諾妙語,可跟隨陶爺爺體察民情,如今妙語正是如此,也同父王打過招呼了,郭將軍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