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林惜緣嘖了聲,看了眼溪水對麵,有偏了偏頭看向林萍,“想不想飛?”
林萍呆了呆,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惜緣忽然一笑,伸手攬住林萍腰肢,助跑,起跳,騰空,飛躍,落地。
一氣嗬成。
一步到了寧君惜幾人麵前。
林惜緣覺得,一切完美。
林萍一臉呆滯,剛才她真的覺得自己在飛了。
嶽庭與秦浩都麵色不善,秦浩已經握住劍柄,打算出鞘了,一方麵是忌憚,另一方麵是兩人似乎將麻煩引過來了。
小姑娘一臉嫌棄,不足兩丈的溪水,值得一下子躍出十幾丈,這相貌不錯的大哥哥莫不是個傻子?
小和尚在想,這個大哥哥跳的有點遠。
寧君惜則尷尬得不能再尷尬,兩個名字,他該怎麼解釋呢?
不過,如今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因為羽箭從溪水那頭射來了溪水這頭。
“傻站著幹嘛,快跑啊。”林惜緣將林萍鬆開,一招手,便準備溜。
秦浩一步攔住,麵無表情。
嶽庭看了眼寧君惜,畢竟這兩人有喊寧君惜的名字的。
寧君惜看了眼河對麵的幾十個人,似乎並不是很厲害的角色,不由奇怪,衝兩個孩子道,“跑。”
兩個孩子爬起身就往梅林裏衝。
寧君惜一拉林萍,也衝了出去。
留下的三個人都怔了一下。
林惜緣玩味一笑,“真有意思呢。”
他看著麵前兩個人,偏了偏頭,“你們確定要攔我?”
嶽庭心中一顫,“閣下是何人?”
林惜緣一揮袖子,身後的數十根羽箭齊齊打偏出去,“人間風流瀟灑事,他道逍遙我道癡。你說我是誰?”
“隱君子?”秦浩淡淡道。
“看來你對我很關心呢。”林惜緣嗬嗬一笑,身形瞬間撲去。
一道劍光乍現。
一陣金鐵相擊之聲。
劍光斬在了一柄月白色骨扇之上。
身後踏水之人身子一僵,都停在了原地,一時間不敢再上前。
“無情客果然是無情客,還是有幾分架子的。”林惜緣折扇一合,笑容玩味,“不過,一個無情客,一個陰陽臉,可不夠看。”
秦浩站立原地,漠然不語。
嶽庭忽然哈哈一笑,“原來是閣下,不打不相識,當浮一大白。”
林惜緣默不作聲,隻是笑容愈發玩味。
嶽庭也不覺尷尬,上前一步,張嘴,聲如洪鍾,“不想在我陰陽簿上記名的就趕緊滾,莫讓我陰陽判官索命啊,哈哈哈哈……”
他笑聲倒不似他平素親和豪放,反而讓人忍不住一身雞皮疙瘩,心底發涼。
人群中有人驚呼了聲,“陰陽判官!”
人群就好像碰上什麼極可怕的事,紛紛倉皇而逃。
林惜緣又嘖了聲,“你當年的壯舉聞名天下,這幾年聲名不顯,竟還有如此威懾,實在匪夷所思。”
“隻是給世人的印象太深刻而已,與能進入武榜的閣下相比,不值一提。”嶽庭身體緊繃,客套道。
“也對,世人記住的隻有苦頭和血淚,所以才癡傻嘛。”林惜緣盤膝坐下,看了眼秦浩身邊的魚,“你還吃嗎,不吃不如給我?”
秦浩麵無表情,沒有應聲。
嶽庭為難道,“這魚是那少年烤的,我們二人與他不過萍水相逢。”
林惜緣嗤笑一聲,伸手將魚撈過來,“我看人,比你們準。”
說完,他就啃了一口,點頭道,“火候尚可,可惜涼了。這魚涼了啊,腥味就蓋過了鮮味,實在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