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櫻桃餘怒未消,用胳膊肘反搗他的肚子,“我算什麼?你養的寵物而已,哪敢談什麼原不原諒。”
“都怪我,”他拉起葉櫻桃的右手往自己臉上輕輕地拍,“老婆追求上進,我居然不支持,該打!”
陳春生想通了,葉櫻桃就是一時興起,跟小孩打定主意要得到某樣新玩具似的,越阻攔她越來勁。那就去工作唄,她婚後養尊處優慣了,能堅持過試用期算他輸。
葉櫻桃向來拿陳春生的厚臉皮沒辦法,起初她還攤著手,慢慢的就不舍得,虛握成拳頭。
陳春生心知肚明,低頭在她手背上亂親一氣,“一聲不吭出去找工作,這不是不信任我嗎,忘了我說幫你找生意做?”
“嘁,你提一嘴就再沒下文,天曉得要等到猴年馬月。”
“不懂了吧?天底下生意多的是,賺錢又輕鬆的可不好找,我隨便搬一個,豈不是糊弄你?”
葉櫻桃默默盤算,她瞞著老陳去麵試,也違反了要彼此坦誠的約定,一來一往,他們算是扯平了。
聊著聊著就來到床邊,陳春生把手從老婆睡衣下擺探進去,握住她胸前的綿軟。
“好香,洗完澡了”
“明知故問。”
“我也洗了。”
“那你還不回去睡覺?”
陳春生故意問:“我回哪去?”
“次臥。”
“不幹,老婆在哪我在哪。”
他稍稍用點力,把葉櫻桃帶倒在床上,欺身壓過去,“故意惹惱我,好床頭吵架床尾和,是不是?”
鬼才那麼無聊!但男人的重量非但沒讓她喘不過氣,反有種踏實感。
先前和楊明芳說,和諧的家庭比成功的事業更重要,不是假話。葉櫻桃打小就有個願望,要與愛人從青絲到白發,相攜一世。
她摟住陳春生的脖頸,獻上一吻,“老陳,我愛你,我真的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白頭到老那種。”
陳春生著實被感動到了,低頭回她一個吻,“我也想,可惜等我頭發花白,你還年輕著。”
葉櫻桃逗他,“那別怪我去找別的小老頭,比你年輕比你帥,人家還會說甜言蜜語哄我開心。”
在腦海裏勾勒一下那樣的場景,陳春生就有些受不了。三下五除二把葉櫻桃的睡衣脫掉,在她白滑的肌膚上四處親吻。
“你是我的,永遠隻屬於我!”
轉天是周六又逢月底,夫妻倆要去探望陳家二老。
陳春生不是獨生子,上頭還有個姐姐,幾年前舉家移民國外,一年到頭回來不了幾趟,老人生病照顧之類自然指望不上。
葉櫻桃卻覺得蠻好,與大嫂龔文靜相比,大姑姐陳萱的精明勁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同在寧塔市的話,不鬧矛盾是不可能的。
其實剛結婚那會兒葉櫻桃就惱過陳萱,明裏暗裏擠兌她是隻野山雞,靠搭上她弟才飛出雞窩變鳳凰。
陳家的親朋好友們未必沒有這個想法,隻是人家不明說,陳萱倒好,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廣而告之。她不懂在婚戀市場上,年輕與美貌也是稀缺資源,你弟是有錢,架不住他年紀大啊。
有錢老男人折中一下,頂多能與學曆和工作都還行的年輕小夥相提並論。
回去見父母,陳春生向來十分隨意,帶什麼禮物全憑老婆安排。葉櫻桃人情世故拿捏得好,準備的東西總能讓公婆心底一暖。
但也僅限於暖一下下,老人家的心是用來疼兒子疼女兒的,兒媳婦永遠捂不熱。
這回葉櫻桃精挑細選大幾千的肩頸按摩儀,婆婆試完便丟到一旁,涼颼颼地說:“比真人推拿差的遠,網上有專家講,不合格的按摩儀能把人整殘廢。”
陳春生幫腔道,“還有人嗑瓜子被卡死呢,總不能因噎廢食吧。她聽您說肩背不舒服特意選的,您要用不上,我帶回去放辦公室,沒事還能放鬆一下。”
老太太裝聽不見,進廚房問阿姨菜燒好沒。
葉櫻桃欲跟去打幫手,被陳春生一把拉住,在她耳畔小聲嘀咕,“你去我媽又要說,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喜歡幹活。”
他模仿老太太的語調模仿得惟妙惟肖,葉櫻桃想笑又怕被婆婆捉現行,隻能生生忍著。
飯菜陸續上桌,葉櫻桃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全是照著陳春生的口味燒的,從來沒有哪次,婆婆問她愛吃什麼。
葉櫻桃懶得計較,十來歲時大哥娶了嫂子,她小小年紀就見識過婆媳之間的齷齪,誰對誰用真情啊?
飯桌上不可避免聊到幾時要孩子,陳春生代葉櫻桃解釋,她剛找份工作,懷孕的事要再緩一緩。
陳母眉毛一豎,表情跟童年噩夢容嬤嬤有一拚,“還緩?緩到你七老八十?”
陳父也麵露不悅,“早不工作晚不工作,偏偏選這個當口,那份工作能掙到金山銀山不成?”
葉櫻桃慢條斯理地解釋,“掙得不多,但老板和同事都挺好,我想多和年輕人在一起。”
嗬,這是變相地諷刺他們兒子老唄?
陳父放下筷子,盯著兒媳婦的臉說,“既然還沒報道,幹脆就別去了。你趕緊替老陳家生個娃,不論男女都獎勵你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