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2 / 3)

如能配合照片最好。

許多人不願亮相。

看看能否說服他們。

正如老總所說故事比較老套求真亦無心逼切地追下去。

可是有時記者不追故事故事會追記者。

過了兩日求真在報館接到一通電話。

對方用輕懦懦的滬語問:

請問卜求真小姐在不在?

求真馬上知道這是誰她連忙問;是盛小姐嗎?

沒有打攪你吧?

我正空閑你如有話說不如一齊喝杯咖啡。

她倆約好在報館附近的一間茶餐廳見麵。

下午三時許糕餅剛出爐香聞十裏。

盛小姐坐在記者對麵。

你講過的卜小姐如果我有話要說

你盡管說好了。

那漂亮的少女坐在那裏又不如道如何開口。

求真笑笑指引她:令兄出了院沒有?

出院了。她有點安慰幸虧無恙。

千萬不要有下一次。

盛豐低下頭。

求真十分同情她同這樣一個兄弟一起生活實在不容易吧?

盛豐抬起頭來不不——

他誤交損友了求真感慨你不必替他辯白。

盛豐睜圓大眼睛看著卜求真。

這樣下去你勢必受他影響。

盛豐不語低頭喝咖啡。

在本市生活也真不容易求真感喟物價已經很高很高了什麼都貴薪水仍然偏低隻得節省可是一節儉全身上下便寒酸起來。

盛曼低頭聆聽。

你們此刻環境如何?

過半晌盛豐才說:還過得去。

有困難大可找我商量。

卜小姐你真是個善心人。

過獎了。

盛豐站起來我有點事我先走一步。

求真詫異她不是有話要說嗎?

盛豐握著求真的手我們再聯絡。

噫怎麼搞的雷聲大雨點小明明為說話而來卻一句話也沒說而去。

也許臨場退縮難以啟齒下次熟絡了一定會得傾訴心事。

求真隻得目送她離去。

這時高背座位後邊傳來嗤一聲冷笑。

這又是誰?

求真聽得輕輕一聲女張飛。

她不怒反笑聲音太熱悉了小郭先生。

後邊座位那個客人轉過頭來可不就是她的朋友私家偵探小郭。

你怎麼在這裏?求真驚喜地問。

報館同事說你在這裏喝茶。

你有事找我?求真問。

我路過。

可聽到我與那位盛小姐對白?

所以才取笑你呀你根本沒給人家說話的機會。

求真一怔這倒是真的是她冒失了。

小郭先生說下去身為記者要多聽少說你怎麼淨說不聽?

求真說我想與她熟絡了好緩和氣氛呀。

小郭笑說得也是可惜已經失去聽故事得好機會。

求真不服氣她會再來。

小郭問憑什麼?

求真笑我們是同鄉。

小郭也笑他過來坐在求真對麵同你賭一百元她不會再來。

求真說你一定輸隨即忍不住問:何以見得?

這是一種直覺。

小郭先生做私家偵探與記者靠的均是直覺

看誰的直覺勝利。

求真不相信小郭會有那樣的閑情逸致所以狐疑。

果然他同求真說:有沒有空。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求真馬上答應下來。

小郭的小小老爺車就停在門口轟隆轟隆地開出去不比本市著名的電車快很多。

他們到了一個工廠區那一帶大廈的樓下統統是修車廠傳出煩躁的金屬敲打聲以及燒焊氣味。

求真納罕: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

小郭向其中一間修車工場走近立刻有工人出來招呼。

求真忽然醒悟小郭先生是老爺車主人自然時常要與這種小型車廠打交道沒有什麼奇怪的來的次數多了自然與修車工人打成一片。

等到求真再停晴一看又呆住了。

迎出來與小郭先生打招呼的修車工人身段精壯粗眉大眼似曾相識他正背著求真一件破而髒的棉紗背心下是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

求真絕對認得那條傷疤它象一條巨大的蜈蚣似爬在那年輕人的背上。

這年輕人是盛小姐的兄弟。

又見他擦一擦額上的汗前去與小郭先生攀談。

奇奇奇求真在心中喊此刻的他一點都不象個壞青年。

求真張大的嘴合不攏來。

盛豐的哥哥是個修車工人一個靠勞力堂堂正正換取酬勞的好青年。

求真搔頭皮這是怎麼回事?

半晌他倆交談完畢小郭仍向求真走來。

他朝她笑笑。

小郭先生求真心胸中有十萬個為什麼。

小姐好的記者用雙眼不是用嘴巴。

求真顧不得尊嚴那年輕人是誰?

他叫盛偉是那位漂亮的盛小姐的哥哥。

果然!

我到這裏來修車的次數多了因而認識了盛偉他是一個不怕吃苦的好青年。

求真說:是嗎那麼他背脊那條傷疤從何而來?

卜小姐你且放棄主觀好好的想一想。

求真想了許久他不幸同人結怨?

不錯確有人結下下仇家但不是盛偉。

求真想半天忽然靈光一閃她看著小郭真正驚訝了盛豐?

小郭微笑頷首卜小姐你終於明白了。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是因為她美麗純潔的外表欺騙了你?

盛豐是一個天使那樣的少女!

小郭先生笑了這次求真也覺得她自己可笑一個人的外表算是什麼?

小郭問她:現在你的結論是什麼?

求真大奇小郭先生象是在測驗她對推理的常識於是她娓娓道來;兩兄妹自內地到人生地疏的大都會找生活相依為命妹妹不幸結下仇家哥哥為著保護她不幸受傷——慢著那妹妹何來那麼凶狠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