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麵前的那張紙上,居然密密麻麻寫滿了淩複的名字。
容故:……
容故一臉淡定地將那張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他肯定和那個淩複有一腿。”喻清肯定道:“那人世八苦裏不是有愛別離嘛,淩複應該是他的這一苦難。”
“你說我用淩複和他做交易,他會不會把玲瓏骨給我?”
穆遠之挑了挑眉,“你用誰做交易?”
“淩複啊!”喻清說得理直氣壯,“他這麼喜歡淩複,肯定想知道和淩複有關的消息,到時候我動用私權給他開個後門,他不就可以和淩複的轉世在一起了嘛!”
喻清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他正想過去和容故進行交易,結果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就被穆遠之拉著衣領扯了回來。
“你這不算擾亂秩序?”穆遠之眯了眯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危險。
不過喻清是背對著他的,所以並沒有看見。
“冥主又不在,而且我就隻是告訴他轉世而已……”喻清莫名有些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了起來,“我是鬼王還是你是鬼王?我做什麼還要和你彙報?”
話雖然這麼說,但喻清最後還是沒有上前。
他總覺得自己後背一陣發涼,有種莫名危險的感覺。
下班以後,容故並沒有回家。
校門口學生來來往往,他特意避開了人流高峰,等到這些人散去以後才出了校門。
“他這是要去哪?”喻清看著容故朝某家火鍋店走了去,默默咽了咽口水。
分明還隔著老遠,但他已經聞到了從火鍋店裏飄來的香味。
“小容來了。”火鍋店的老板看見容故進來的時候,十分熟絡道:“還是老樣子嗎?”
容故點了點頭,直接選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王叔,今天少加點辣。”
“好勒。”老板笑了笑,滿臉慈祥。
喻清吸了吸鼻子,這才發現這是家兔肉火鍋,“兔肉火鍋…他不是兔妖嗎?”
同類相食,有點刺激。
可能因為容故是老熟人的原因,所以火鍋店上菜上的特別快。
秋日與熱氣騰騰的火鍋格外相配,容故摘下了眼鏡,也順便脫掉了最外麵的那層風衣。
他對麵分明空無一人,卻擺著個空碗和一雙筷子,看上去莫名有些孤獨。
喻清被這火鍋味饞得不行,咽了好幾次口水,而後終於是忍不住拉了拉穆遠之的衣服。
“穆遠之。”喻清眼巴巴地看著穆遠之,那張娃娃臉被火鍋的熱氣熏得有些發紅,“我也想吃。”
穆遠之默默把自己的衣角扯了回來,一臉冷漠,“想吃就吃啊。”
喻-錢都交了罰款-符紙也還沒賣出去-清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錢包,流下了貧窮的淚水。
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可憐一點,然而冷漠如穆遠之,絲毫沒給他半分眼神。
“這可是你逼我的。”喻清磨了磨牙,又一次故技重施,抬手拍在了穆遠之的肩膀上,讓人顯了形。
兩人…準確來說是兩鬼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火鍋店裏,穆遠之感受到四周人驚恐的眼神,剛準備問喻清想幹什麼。
結果一偏過頭,就看見喻清那張娃娃臉上滿是委屈,眼角也紅紅的,“兔兔那麼可愛,人家想吃兔兔。”
鬼王大人是有尊嚴的。
但為了吃,他能屈能伸。
穆遠之:……
“哥哥~”喻清學著前幾天看的某個電視劇裏的女主撒著嬌,“你最好了~”
那兩個帶著波浪號的尾音著實把穆遠之整不會了,他怕再不答應,等下喻清還能更加語出驚人,隻能咬著牙道:“吃。”
喻清頓時鬆開了穆遠之,並且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哥哥,哥哥真好。”
“你閉嘴。”穆遠之按了按脹疼的額角,總覺得自己可能是上輩子刨了喻清的祖墳,所以這輩子才來還債。
兩人選了個離容故很近的桌子,穆遠之坐下的時候,總覺得這個畫麵似曾相識,他默了默,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每次辦正事的時候,你都在吃東西?”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喻清思考了下,難得認真地回他說:“可能因為我上輩子是餓死的吧。”
穆遠之頓時不說話了。
他歎了口氣,等火鍋上桌以後,將一些熟食夾進了喻清的碗裏,成功換來了喻清的回眸。
“你幹嘛?”喻清偏頭,一臉不解。
“你……”穆遠之頓了頓,說:“多吃點。”
難怪這人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原來上輩子是餓死的。
穆遠之自動忽略了喻清暴打眾鬼時的畫麵。
雖然這個畫麵十分溫馨,但喻清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身體止不住一抖,誠懇道:“我騙你的,我上輩子不是被餓死的。所以你正常點,我害怕。”